,又由山脚外层起直达钟旁,设了好几重禁制。休说水神无力攻陷,便是竹山教中一干首要妖邪合力来攻,也一样动它不得。水神又一再不肯屈服,后来饱受毒虐,难于禁受,恰好又接到洞庭君的密令,方始表面应允,暗中延宕。
妖人见水神旷日无功,便亲自入水查看。也是水神合当难满,正好攻到第一层禁圈外面。
妖人见所攻之处艰逾重钢,自己也无奈何,当然不能怪水神,只有丧气而罢。只是心仍不死,一面往后山设坛,另设邪法,欲谋再举;一面觉出自身法力不济,又勾结了数个心腹妖党,志在必得。初意行事诡秘,无人知悉。不料这一耽延,踪迹早已泄露在外人眼里,不特正教中人有了觉察,并被红云手下两个妖人识破,忙回去告知乃师。
红云虽入迷途,弃正入邪,到底得道多年,识得轻重利害。深知此事如由自己发动,一不成功,丢人不算,再将正派中仇敌引动,就许落个身败名裂;事便成功,这孽也造得不小。纵令所习三盘经能抵御天劫,没有试过,终无把握,何况正当自己劫数将临之时发生此事,焉知不是致败的魔头。红云始而不许门人妄动,但复仇念重,又经众妖徒再四怂恿,终于动心。师徒密计,因盗宝诸妖人俱非其敌,红云暂时不出面,只令妖徒隐伏在侧,故作不知,打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主意,欲俟竹山教妖人得手,立起劫夺。如若事前风声已泄,有了正教中能手出来作梗,便看来势强弱,相机而作。行时并严嘱妖徒:因各正教中人均通声气,互相联合,此派有事,彼派决不袖手,因此除非竹山教妖人宝已取到,或有可乘之机,才可犯险一拼,稍见形势不顺,可速知难而退,最好连面都不要露。
这些妖徒平日骄横凶暴,久而成习,又以连吃各正派的大亏,恨入切骨,巴不得把神钟夺到手内,以为复仇之计。又认定敌人只有几个厉害的,故此均未放在心上,口虽应诺,并未切实奉行。到后先照乃师所说,在挨近洞庭的湘江旁边寻一隐僻山洞栖身。
日里去至人间饮食狼游,恣情酒色。等到天近黄昏,再同往山洞危崖之上会集,四周设下禁制,隐去身形,窥探各处动静。
众妖徒中有一妖妇,名叫朱恨娘,年纪较轻,入门日期也较短,但她心性灵巧,最得红云之欢,法力也很不弱,又有乃师所传异宝。同来这些党羽,俱为她媚术所惑,无形中作了众中之主。身边带有一面宝镜,一经行法,能把五六十里以内的人物动作瞧得清晰如绘,稍差一点的隐身法,隔得近了也能照出形影。那山崖相隔洞庭君山已远出百里之外,本嫌宝镜只能照个大概,不能细查隐微。只因湘江两岸物阜民殷,人烟不断,来时乃师再三叮嘱,行事务要隐秘,未成功前切防敌人警觉,除所居崖洞外,更无适当隐秘之所。又以竹山教中妖人俱都诡诈异常,事急则合,声势也很不小,何苦预先招惹,添出好多阻力。并且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发动,必有惊天动地之势,不用宝镜,也能看出端倪。那崖虽僻,由空中飞往君山,百里之遥,瞬息即至,决不至于因远延误。乐得离它远些,暂时不露丝毫行迹,以免打草惊蛇,引使疑虑,另生枝节。于是就在崖上高瞻远瞩,按照乃师所授机宜,缜秘行事。所以众妖徒自到此地,先后前往君山共只两次。
首次妖妇化作烧香妇女,只在前山各寺观中转了一转。并未往后山去,也未与竹山教中妖人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