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途搜索也来得及。"
空儿早就觉着这两个怪人如是对头,决非小可,自己弟兄虽然得有师传,武功剑术颇高,万一翻脸,能否对敌仍拿不准。此举未免冒险,先还迟疑。后来听说当日因花灯太多,放烟火时声势太大,难免惊动仇敌,被其看破,虽然四面峰崖环绕,远近都难发现,到底小心为是。诸侠临时商计,仗着人多容易分配,一面商定,除按时轮值的守望人外全数接往村中同乐,一面由宾主双方选出二十多人,两三个一起,各带上几个少年壮士往来巡查,和走马灯一般此去彼来,接连不断。共分好几路,非但两处出口要道,连离开前村十里方圆之内,凡可通人之处,均有专人当时往来巡查,一面把出巡和守望的时候缩短,不满一个时辰便要换班,使其轮流入村行乐,观赏花灯,不致虚度佳节。
尤其出巡的人分派更是周密,一队接一队川流不息,每半个时辰一次,都照注定地点,在黑暗中寻上一遍,先往相隔后洞六七里的所在会合,暗中交了信号,再按出入道路交错而过,轻悄悄飞驰回来,便算完事。
这座崖洞在前后两条人口之中,偏在一旁,离开后洞更远,出巡的人本还不会走到,自从上次发现怪人,便加留意,只为洞中黑暗,乱石太多,险阻横生,不带灯火极难通行,带灯又恐遭人暗算,更恐敌人因此发现后洞人口,不令穿洞而过。两条归路并有好些走法,后洞里面埋伏又多,敌人如非紧贴在自己人的身后,便被掩入洞内,也难走进。
两面出口和崖顶隐僻之处均有专人隐伏守望,出巡的人由外归来,踪迹虽极隐秘,不由当地经过,如由后洞走出,必要掩来当地窥探,由洞外走过,甚而还要掩到洞口朝里查听,就算危崖高峻;两面相隔又远,上面守望的人看不到崖脚一带,怪人隐伏这一面,离开出口只十多丈,如非怪石遮避,夭又阴黑,洞口有人走过均可看见。真要遇险,将身边信号旗花由石缝中发将出去,一面取出号笛一吹,也能喊来援兵,无须过虑。
照连日所见,当夜多半无什变故。如其敌人真要冒失侵进,村中戒备那么严密,只非真个大举而来,全是强敌,随便进去几个,无论本领多高也是送死。自己学了一身本领,稍有强敌便自胆怯,岂能成事?何况对方来历用意还未判明,真有恶念也不会是这等神气。当日又听华亭双侠谈起那一人一鸟介乎敌友之间,始而还恐应付失宜,多此一个大对头许多讨厌。自从昨夜岭南女侠宫小小奉了师命赶来度岁,并助众人御敌,谈起事情许多变化,贼党虽然凶焰越盛,自己这面也多了两位高人相助,便那怪人真个翻脸,只在初十以后发难便可无虑。并说,此人也是左右两难,业已改邪归正多年,深知利害,不是万不得已不致翻脸出手等语。可见遇时只要能够临机应变,不去激怒,也不致为害。
不料徐氏弟兄几句无心的话,几乎送了二人性命。
空儿想来想去,均觉事情虽颇艰险,凭自己的心思能力,决不至于受人暗算,把事弄糟。共只半夜工夫,如其探明底细,再和众人商计,岂不好看得多?尚勤更疑心怪人凑巧还是自己一面,也许有什强敌要来,被他知道,又不愿与众人相见,或恐泄漏机密,惊走来贼,特意守在这里,暗中出力,将来贼除去,都是难说。那两根时合时分的鸟羽便是他的信符,或与来贼有什过节,借以表示,否则先前因不知他的用意,将所留鸟羽连变更多次,又说过许多激将的话,要是对头早已发作,哪有明知我们看破他的踪迹,始终守在这里,偏又不肯见人之理,就是第一次火光被他扑灭,也无下文,并不能当他敌人看待。空儿虽不以他为然,一样贪功好胜,竟被说动,始终不曾明言。吃完年酒,谈了一阵,便借看灯为由溜将出来,仗着连日往来多次,随时留意,地理已熟,连沿途守望埋伏之处俱都知道,立意费这一夜心力查明细底,惟恐村中诸侠命人寻他回去,或加劝阻,不令涉险,除出口两人无法隐避而外,十九避开,对人只说随同出巡,绕往后洞回去。一离村口,便避开崖上守望人的目光,尚勤掩往洞内,曾空儿施展轻功攀援危崖,绕到前面出口纵落。先掩伏在外,四面窥探了一阵,见无动静,估计尚勤快要绕到存放鸟羽之处,然后轻悄悄往洞内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