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当,让儿于坐在“乘黄”的前面,他在中间,任非挨着鞍后,三人─骑,迅速奔向前程。
小镇甸,小客栈,任非请到的这位跌打医生却技艺不凡,经过十数天的悉心治理,雍捐身上的伤痕业已收口,唯因去毒不久,加以流血过多,人仍显得有些虚弱,但精神极佳。
情绪好的活源当然是小寻,儿子依便身边,看在眼里,乐在心头,这对他创伤的痊愈很有帮助,心境一开朗,精气神看着都不一。样,天伦之欢,添犊之情,竟比什么灵丹妙药都要来得有用呢!
这大,天候甚好,一大早,金灿灿、明晃晃的阳光就洒进房里,迎着深秋的晨阳,不但觉得格外温暖,更有─
股子爽落的感受,令人一睁眼,就满怀欣喜。
任非推门进来,拉开嗓子便嚷:
“日头晒屁股喽,你们爷两还不起床,起来起来,先吃点东西,再出去溜达溜达,秋高气爽,大好的日了,憋在屋里不闷煞人?”雍狷是父子同眠,任非这一吆喝,雍寻首先一骨碌爬起来,搂着父亲脖颈亲了─下,才溜落下床。边向任非请安:
“任大爷,你早啊…─”任非呵呵笑道:
“小小于,个早啦,日头晒屁股喽…”雍寻穿上衣服,规规矩矩的自个去漱洗梳理,床上,雍狷看着儿子,不由十分感慨的道:
“娘的,这几年来,可真委屈了孩子,我原该踏破江山,早早把他接回来才是!”任非拖了张凳子坐下,半-着眼道:
“怎么能怪你?你又不是没尽心尽力找过,天下这么大,无线无索的,单寻一个人,何异大海捞针?要不是那荣福有情有义,只怕你父子还不知何时团聚呢?”雍狷感激由衷的道:
“回去以后,荣福可得重重谢他。”任非端详着雍狷,突然话锋一转:“老弟台,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听听你是个什么说法?”掀被而起,雍捐坐到床旁,笑道:
“什么事你说吧,任老大,其实你的花招也不少。”干咳─声,任非搓着手道:
“说真的,考弟台,经过这一段日子采的患难与共,朗夕相处,我发觉你确然是个挺不错的人,凭良心,有血件,称得上─条汉子,所以么,我决定和你做这笔生意…─”雍狷迷惘的道:
“和我做生意,任老大,你没有搞岔了吧!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生意可做?”任非正色道:
“你忘了我那本册页,‘落雁三击’的册页?”雍捐道:
“则又如何?”添添嘴唇,任非道:
“这本册页,我决定卖给你,所谓‘宝剑赠烈士,红粉配佳人’,只有你,才是传此绝学的最适当对象…”雍狷笑了:
“多谢你的美意及高抬,任老大,不过我对这‘落雁三击’的功夫兴趣不大,个人虽说艺业泛泛,但自信尚能侨列一席,份外的荣彩,就不敢奢想了…”任非连连摇头道:
“话不是这样讲,老弟台,人往高处爬,水向低处流,既有更上层楼的机会,为什么不加把握?多一技在身,总是有益无害的事,再说,这门绝活儿如果所传非人,就更赔患不浅了,你放心,价码方面,我们好商量,我保证特廉优待!”沉吟了片刻,雍狷道:
“任老大,咱们打开天窃说亮话,我穷是不穷,可也不能称为富有,反正凑合着过日子就行,你的价钱假若太高,我恐怕便心余力细了…。”任非打着哈哈道:
“你宽念,老弟台,你一干一万个宽念,我说过,价码保证特廉…一”他正说到这里,门外忽然传来重重的敲门声,叩门的声响只急且密,透着相当的粗鲁与不礼貌,而门扉原是虚掩着的,经过这─阵敲叩,业已敲开了─多半,那敲门的人,便老实不客气的排阅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