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货,但却也有他的长处,其一,他的消息通常正确快速,少有误讹,其二,总是把最相关的内情卖给有切身利害的主儿,不会胡乱纠缠,其三,他对大爷你有一份出自至性的尊敬,经常主动向大爷传送或与大爷有所牵连的情报,多次使大爷你能预为准备,事着先鞭,这样一号人物,正是我们的耳目,还缺少不得哩!”
哼了哼,钱来发道:
“话是不错,然则你也别忘了,这小子收取的银两亦不在少数!”
褚兆英笑道:
“大爷,焦二顺靠的就是这门营生过活呀!”
钱来发正想说什么,门房上已响起几声轻轻的剥啄声,他向褚兆英使了个眼色,褚兆英抢上两步,轻轻发问:
“外头是谁?”
门外的人沙着一副嗓音回应:
“老褚,除了我焦二顺,还会是谁?”
褚兆英利落的将门启开,一条细小的身影已闪进屋来,灯光映照之下,来人高不满四尺,瘦骨嶙峋的身架子,偏顶着个极大的脑袋,脑袋上没几根毛,却梳理得油光水滑,服服贴贴,风火眼下长着朝天鼻,再衬着那张干黄的脸底子,长像不怎么可亲。
这人一见坐在椅上,四平八稳的钱来发,赶紧端肃容颜,哈腰之下单膝点地:
“小的焦二顺叩见来发爷——”
摆摆手,钱来发不大带劲的道:
“甭他娘假客气了,焦二顺,这一遭,你又揣了什么‘宝’来啦?”
急步趋前,焦二顺陪着笑道:
“好叫来发爷得知,小的已经探到‘飞蛇会’那背后撑腰的主儿是谁了!”
霍然从椅子上坐直,钱来发大睁双眼道:
“我只有傍黑才到家,你的消息竟有这么快法?”
焦二顺嘻嘻笑道:
“来发爷不错是傍黑才到家,‘飞蛇会’掳人勒索程财主的事情却已喧腾好几天啦,这桩公案与来发爷有着牵连,小的知道,所以早用上心,经过一番周折,耗费几许功夫,终于是把‘飞蛇会’那幕后主使者的身份探了出来!”
钱来发一伸大拇指,赞道:
“行,难怪褚兆英不停夸你,说你是块材料!”
先向褚兆英投去感激的一瞥,焦二顺又道:
“恭喜来发爷你出困脱险,此番爷上‘双星岭’,多少受了点折腾吧?”
钱来发忍不住骂了起来:
“我操他个娘,要不是程家人事先瞒着我,又有宝蛋儿拖累着,我倒要看看,是谁受折腾?”
焦二顺道:
“容小的说句内心话,来发爷,这一次,固然是爷的本领强,反应快,对付得宜,但好歹也占了几分运气;‘飞蛇会’二十多年不曾与爷你打过交道,对来发爷的一切不仅隔阂,根本就全不清楚,否则,爷的‘连臂蓝’就不能适时发挥作用,跟着来的影响就大喽…”
钱来发颔首道:
“这倒也是实情,不过,由此可见‘飞蛇会’钟沧那一帮人行事松散,筹谋粗略,不是些上得了台盘,成得了气候的角色!”
焦二顺沙着声道:
“来发爷说得对,但,在他们背后使坏出点子的这-位,可就大大不简单了!”
钱来发专注的问:
“这人是谁?”
焦二顺明知屋内并无外人,仍然神秘兮兮的四周观望了一遍,才悄声道:
“‘锈刀落魂’司马驭龙。”
猛一拳擂在桌面上,在杯碟震动中,钱来发恶狠狠的低吼:
“竟然是他!娘的,我早该想到才对,这老狗,十几年前的事了,未料他仍旧记得如此之深,不依不饶的还待阴着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