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脚,失了主见,原因只有一个,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
柴冲呐呐的道:
“你明白就好。”
柴二奶奶把嗓调减轻到仅有柴冲可以听到的程度:
“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要争争千秋,不必只争一时…”
涩涩的吞着唾沫,柴冲吃力的道:
“这个道理我也了解,可是,可是…”
体谅的望着夫君,柴二奶奶小声道:
“可是你不便启齿?”
柴冲点点头,赧然无语;柴二奶奶缓缓的道:
“不要紧,由我来替你说。”
这一头,钱来发见他们小两口只-个劲的喁喁私语,不觉毛躁起来:
“用不着难分难舍,情话绵绵了,反正你二位黄泉道上皆是一路,到时候尽有你们扯的,辰光不早,卯完算事!”
柴二奶奶呛咳几声,提着气道:
“钱来发,有件事,能以问得吗?”
钱来发搓搓手,态度较为缓和的道:
“虽说你对我不怎么样,谁叫我这个人天生就面慈心软?好吧,有话尽管说,我琢磨着就是。”
柴二奶奶微带喘息的道:
“你把我们柴家府糟蹋成这个样子,钱来发,目的是什么?”
钱来发似笑非笑的道:
“这不是多此-问?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目的?”
柴二奶奶颔首道:
“我明白,所以愿意让你达成目的,钱来发,你需索的东西,可以带走,其他凡是你看上眼的,也可以带走,不论那是不是你的…”
钱来发道:
“告诉我,为什么你们的立场忽然软化了?在此之前,你们原是不妥协的。”
身子痉挛了一下,柴二奶奶白着脸道:
“生命总要比财物来得珍贵,生命甚至比尊严、颜面都来得珍贵,因为失去了这一切仍可找回,失去了生命,就毫无希望了…”
钱来发慢吞吞的道:
“你的意思,是免去我们双方的最后一战?”
柴二奶奶艰辛的道:
“不错,我是这个意思…”
钱来发道:
“其实你们夫妻的功力颇为不弱,连袂之下,尚未能确定鹿死谁手,何须妄自菲薄,在未曾上阵之前就先失了锐气?”
柴二奶奶坦白的道:
“我们决不妄自菲薄,相反的,我们更对自己的能耐有着极精确的估算,我们知道我们的力量可以达到什么程度,也明白什么形势可为与不可为,所以,我们自甘退让,拱手服输…”
钱来发打了声哈哈:
“倒是挺识时务,能屈能伸!”
柴二奶奶道:
“你怎么说,钱来发?”
踌躇了一会,钱来发道:
“我怎么说?我倒难说了;要不宰杀你们,无异放虎归山遗患无穷;若是狠下心来斩草除根,对你们眼前的情况与方才的表明的态度而言,又实在过份了些,娘的,还真有点进退维谷哩…”
些二奶奶形容愁惨,神色痛苦的道:
“话已讲到尽头,钱来发,该如何断处,悉随尊便,我们已经退无可退,不但损兵折将,辱己辱家,更且把个人的格节弃置于地,你要再不接受,我们除了拚死-战,已无他途!”
舐了舐嘴唇,钱来发重重的道:
“也罢,我就允了你们,横竖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错开今朝,往后再说,我却不能落个乘人之危,赶尽杀绝的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