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会遇上石无水这种赤裸裸的爱情了。
有句俗话,说:“骑小毛驴走山路,不怕摔!”
其实两只腿稍长的人,跨上小毛驴,身子随便一歪,脚就会碰到地,怎么样也不会挨摔。
不过这对风摆柳而言,可就真够她瞧的了,一连翻了三个山头,风摆柳摔下三四回,亏得小毛驴不高,而风摆柳的屁股上肉又厚,弹性又大,所以她还是照骑不误。
由官道入山道,再爬过几个高山。已经是二更天了,山里面,黑漆八乌的,偶尔还有些狼叫声。
为了壮胆,小三儿手兜的皮鞭子不停的抽,抽得“叭叭”脆响,小毛驴好像很笃定,它不为小三儿的鞭声所影响,仍然是老步伐,也许驴心中知道,小三儿的鞭声,只是在为他自己壮胆而已。
虽说鞭声是给他小三儿自己壮胆,但却在这深山里起了共鸣,因为,对面的半山腰处,一列列的草房中,有了人声,跟着就见十几个火把,冲出屋外,驴背上的风摆柳还以为是遇上一群鬼火呢!
“喂!”对面有人在叫。
“喂!”小三儿也应了一声。
很快的,火把往这边移过来,而且好像是在飞。
越过山沟,小三儿拉着小毛驴往大脚峰滴露崖上去。
才爬了没多高,几只火把已围了上来。
“我的娘呀!你不是石爷的老相好吗?”
风摆柳像是要脱了骨节岔了气一般,下得驴背后直扭她那个大屁股,还未曾回答,就听另一个拿火把的问道:“风姑娘,大黑的天,你摸到山上来干啥?”
另一个也说:“石二爷一大早就去宝鸡找你了!”
缓过气来,风摆柳皱着眉尖,直着腰道:“各位好兄弟!大事不好了,快带我去见你们的大爷。”
一面领着风摆柳往山寨上爬,就近的一个持火把为风摆柳照亮的问道:“究竟什么大不了的鸡毛皮事,害得你风姑娘摸着黑往山上跑?”
风摆柳没好气的道:“秦岭四煞,官石余丁,被人家抓进宝鸡县衙门里,就有三个,这还不急人?”
“这可是真的?”
“不是真的,我风摆柳这时候不拥着热被窝睡大觉,还跑到你们这兔爷不拉屎的地方来,喝凉风听狼声呀!”
“这下子又真的麻烦大啦!看看官大爷怎么办吧!”
于是,在十几个火把的照耀下,大伙全拥进了正中的大茅草屋中。
没有多久,五排草房中的百十多人,全都走出草房。
大草屋的正厅上,杨文光杨八爷大马金刀的坐在粗木椅子上,不停的冷笑。
官中却尽在顿足大骂。
杨文光冷声道:“你应该感谢我杨某人,你知道吗?”
一听杨文光这么一说,官中秀才脸上,更加阴沉了,只听他咬着牙,道:“为什么?”
哈哈一笑,杨文光道:“你好好想想,如果不是我在你这苦行僧一般的大茅屋里赖着没有走,说不定照你们秦岭四煞的惯例,四个一起下山去自投罗网了。”
冷然一笑,官中道:“那可说不准,也许就少了我官中一人,他们三个才被捉迸官衙里。”
鼻子里强力的挤压出个“哼”杨文光道:“我早就说过,而且我的上面也一再说过,这件血案,关系重大,大概要躲过这紧张的一刻,等风平狼静以后,再慢慢露头,可是你们偏不信邪,这下子可好,人一进了衙门。这辈子算是完了。”
“怎么说?”官中似乎有气。
“你们这些糊涂蛋,也不想想,那韩侗虽然辞官,但他终归当过朝廷的命官,方面的大员,官家岂有坐视的道理?如今为了破案,说不定暗中已派来什么厉害角色,就在这宝鸡附近,张开一张大网,等着收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