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个地场困觉,背后有人逼着顶着,也实在是身不由己,还望二位大爷高抬贵手,别难为我,但凡二位大爷有所垂询,我总照实回禀也就是了…”
靳百器笑道:
“话说得蛮漂亮,好,你要真能言行-致,我们便不难为你,如果口是心非,执意欺瞒,那就莫怪要对你不起了!”
阿丁急忙道:
“大爷放心,便老天爷给我壮胆,我也不敢欺瞒你们…”
牟长山目光四巡,低促的道:
“靳兄,路旁有片疏林子,看情形挺清静,就那边问话吧。”
于是,三个人分开前后押着阿丁进入林中,迎面树影婆娑,凉沁袭人,偶而还有几声鸟鸣传来,地方果然相当清幽。
大家站定之后,靳百器一开始问话便单刀直入,毫不曲折:
“阿丁,‘幻形七妖’住在‘七星岩’什么所在?牟家少爷如今是否仍在他们手中?有无受到任何伤害?”
干干的咽着唾沫,阿丁畏缩的道:
“回大爷的话,他们七个,住在‘七星岩’靠西边的一幢樵屋,周围生着大片的白杨树,临近‘七星岩’就能看到;至于姓牟的公子爷,也跟他们住在同-处所…”
靳百器道:
“还有一个问题你没有回答——他们曾经难为过牟家少君么?”
迟疑了须臾,阿丁才呐呐的道:
“好像…呃,只给他吃过一点小小的生活,不过不太严重,我只见到他脸上有几块瘀青,但人还挺有精神的…”
双目如火的牟长山重重一哼,暴烈的道:
“只给他吃过一点小小的生活?我一个一个操他们的老亲娘,他们折腾我的儿子,我就要剥他们的皮,抽他们的筋,我姓牟的骨肉,岂是容得这些土匪强盗糟塌的?”
阿丁悸惧的往后退避,口中叠声辩解:
“大爷,牟大爷,你老明鉴,我可没有动过你家少爷一指头啊…”牟长山狞厉的道:
“你要是动了,我现在就把你分尸活埋!”
拦住情绪激愤的牟长山,靳百器特意堆起笑颜继续问话:
“阿丁,你告诉我,七妖羁押牟家少君的目的,是否在于勒赎?”
阿丁老老实实的点着头道:
“他们是打的这个主意,由于从牟少爷那儿取得的银子比所预计的少得太多,越发加强了他们拿人取赎的决心,可是牟少爷一直不肯吐露他的身份底细,我堂哥那一伙人又怕逼急伤到牟少爷,不啻是自断财路,所以也不敢手段太烈,拖拖拉拉僵在那里已经好几天了。”
说到此处,他又瞪了身侧的潘福一眼,恨恨的道:
“小福子,这桩事,你也脱有了干系,说来说去,都是被你害的!”
潘福大不高兴的道:
“是你起了贪心,动了歪念,跟我又有什么干系?我不偷不抢不曾通风报信,坐地分肥,清白如同一碗净水,却害了你什么?”
阿丁悻然道:
“都是你信口胡柴,说牟家少爷兑取了七八万两,至少四五万两银子,这才引起我的注意,暗里递了消息…你要不这么夸大,我堂兄他们也不会巴巴的去抢几千两银子,事后我还落得两头不是人!”
潘福板着脸道:
“当时我和你乃是开玩笑,随口逗趣,谁知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你居然勾搭上一窝强盗来吃里扒外?”
阿丁一张面孔挣得通红,气愤的道:
“我被你虚言所骗,落到这步田地,你不但不同情我,还在那里说风凉话,小福子,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良心?”
潘福也火了:
“纰漏是你捅的,却想拉我下水,单凭你这种存心,我就同情不得!”
摆摆手,靳百器大声道:
“好了,你们两个不准再吵,我还有话要问阿丁。”
他略略一顿,才接着道:
“阿丁,你能确定牟家少君至今尚不曾泄漏他的身分来历?”
阿丁垂下目光,嗓调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