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味道,阮莫叹木然的走进去,一张破桌面上正端正的放着石逵的四十二斤重特大号砍刀,袁小七的链子锤以及甘小猴的三节棍,双目见泪,阮莫叹已双手撑在桌边,泪水便泉一般的往三件兵刃上滴个不停…
沉痛的,阮莫叹一拳砸在桌面上,骂道:
“成伦!我的儿,即使是你把大皇庄双手送上我阮莫叹,老子照样要碎了你!等着吧,我非割下你的狗头祭我的三个好兄弟!操你娘的!”
阮莫叹骂声不绝的回头便走,姓牛的忙上前拉住道:
“阮爷,息怒呀!便真的要找上大皇庄,总也得先有所策划,没得倒先贴了老命,划得来吗?”
阮莫叹惨笑一声,道:
“等着瞧,老牛,姓成的咬不掉老了一根鸟毛!”
阮莫叹已经跨上马背,忽又低头,道:
“可曾见小七三人的尸体在哪儿?兄弟一场,我想先去向三人祭一祭!”
姓牛的摇摇头,道:
“那天我远远站在矮墙外面看,只见三个大板车拉进我的菜园里,小七三个是被人抬着掷上车,大概是活不成了才这么糟蹋人吧!”
阮莫叹一怔,道:
“他们把尸体运去干什么?”
姓牛的皱起眉来低声道:
“这有两个说法,一是怕官府找来,虽然县城的卓捕头也在成伦面前叩过头,但命案关天,闹开了总不好;另一个就是等阮爷找上门去,他们好张网抓人!”
阮莫叹嘿嘿一声笑,道:
“大皇庄便真是个大麻峰窝,阮莫叹也要去捅一捅!”
于是,阮莫叹泣血沥胆,悲忿填膺的拍马离开菜园子,从去的方向看,他是往快活集,因为这时候也正是该吃午饭的时候子了!
枣红马拴在“财神赌坊”斜对门的客店外,这家“悦来客店”里正坐满了客人,低头,阮莫叹神情黯然的走进去,店里的伙计立刻把他带到靠窗边的小桌上!
要了一壶酒,两样小菜,阮莫叹猛的就是半壶酒喝下肚,双目恶毒的望“财神赌坊”大门,不料也真巧,只见“财神赌坊”的毛管帐正往赌坊进去,正午时分,赌场没人,开赌台那得再过两个时辰!
阮莫叹想起毛管事,为了先探听小七三人尸体下落,得从此人身上着手——
“伙计!你过来!”阮莫叹向远处站着欣赏客人吃喝的年轻伙计招手…
那伙计一笑,立刻走近阮莫叹,道:
“客官,你还要吃点什么?你…”阮莫叹不等伙计问下去,一绽银子已塞在伙计手中,道:
“替我办个事!”
这伙计真机伶,忙把银子塞入怀里,笑道:
“爷,你请吩咐!”
阮莫叹笑笑,道:
“替我找个房间,我要独自清静吃喝!”
年轻伙计忙笑道:
“这里是吵闹些,你请跟我来!”
伙计把阮莫叹带到二门大院的一间客房,又匆匆把阮莫叹酒菜移到房里,阮莫叹这才笑对伙计,道:
“过去对街,到‘财神赌坊’把毛管帐请过来,你就说是他的故友要请他来喝一杯,顺便有要事相商!”
年轻伙计点头道:
“没问题,马上把毛爷请来!”
阮莫叹随手关上房门,背对着门独自举杯饮酒,心中那股烦躁,几乎就想杀人!
不旋踵间,院子里响起脚步声,客房的门刹时被推开,毛管帐已哈哈笑着,道:
“兄台找我?”
阮莫叹只是手让,头不回的道:
“毛管帐快请坐!”
门口,年轻伙计已关起房门先去了。
缓步走近桌边,毛管帐灰髯一捋,蓝长衫刚刚撩起前摆,不由得一声惊叫,道:
“是你?你…”阮莫叹已翻过一支酒杯替毛管帐斟酒,边点点头道: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以后是朋友,你我是第三回碰面,阮某十分欣赏毛管帐的风范,特邀你共饮一杯!坐!”
毛管帐面色泛灰的退后一步,道:
“姓阮的,冤有头债有主,杀你兄弟的可不是我!”
阮莫叹淡然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