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的,却是他们已经固定于这种形式的生存规范了…”
方樱感动的道:“紫帮主,你好像有很多的悒郁积存心中…”
淡淡一笑,紫千豪道:“那仅是在长久的铁血生涯下所自然形成的一种悲悯罢了,我怜惜别人,但是,我又何尝不怜借自己…”
轻轻的,方樱道:“紫帮主,你…尝试过退出这个混饨的圈子吗?”
紧握着马缰,紫千豪的豹皮头巾猎猎飞拂,他垂下视线,悠悠的道:“你不懂…”
方樱迷惆的道:“为什么我不懂?”
吁了口气,紫千豪苦笑着:“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一个人,好办,天下之大随我飘零,正常的日子也早就为我羡慕了,可是,我又怎么抛舍我的那群手足弟兄?怎么能罔顾我的道义责仁?大伙儿在艰险的江湖风云下把几千条命结束在一起,于血滴滴的辛酸岁月中将无数颗赤红的心系贴在了一道,大家福祸与共,生死相连,度过了多少悲苦绝望的时光?度过了多少惨烈冷酷的关头?挨饿的时候大家在一起。洒血的时候大家在一起,享受的时候大家在一起,欢乐的时候大家也在一起,几千个人像一个人,几千条心似一颗心,我们如何分,如何散?而我,更如何离弃?紧握的拳头是强而有力的,是可以因团结而有所作为的,若是拳头松了,则各自分散,一既不振,这松散拳头的背义工作,方姑娘,我能倡先领着去做么?”
了悟而谅解的深深点头,方樱动容道:“我一直未曾想到…紫帮主,以你在西陲煊赫盛名,立霸之威,暗里,却也有着这许多苦楚…”
抿抿唇,紫千豪道:“一颗珍珠,表面上看去是光润夺目,绚丽流灿的,可是,有谁知道蚌母在蕴孕这颗珍珠时所承受的艰辛?”
方樱苦有所悟,低细的道:“我…我明白了…”
紫千豪开始沉默下来,他任由座下的“甲犀”奋力狂奔着,而“甲犀”的奔驰已有如龙驭风云,疾若雷电,在响成一片的蹄声里,瞬息急前还隔着老远,瞬息后,便只见灰尘漫天,把蹄声又抛在后面了…
天早大亮,但是,却是个阴霆的天气。
两个时辰之后。
前面,已到了一片繁华热闹的大镇集,这座镇集,叫“浣丰”
紫千豪曾经在以前来过这个“浣丰”镇,昔日,孤竹帮在这里还开过一家绸缎庄,后来却因经营不善,亏损太巨而由紫千豪下令撤销了,紫千豪晓得这里是个十分繁荣的地方。当然,他也知道该往哪里打尖。
轻轻地,方樱道:“紫帮主,我们要在这镇子里歇一会吗?”
微微颔首,紫千豪道:“不错,用过午膳再走,而我也想顺便找个大夫给我疗伤换药。”
略一迟疑,方樱又羞怯的道:“但是,我们男女两人,合乘一马,不会…不会太过惹眼,遭人注目?”
眉梢子一扬,紫千豪道:“不管他了!”
片刻后“甲犀”已一阵风似的卷进了镇街里,当那些不太拥挤的行人方才吃惊的争相躲避之时“甲犀”早已闪折入另一条横路上去了。
就在这条路的第三家楼宇之前“甲犀”毫无征兆的突然停住,就那么猛一下子将四蹄钉在地下,稳如泰山!
料不到马儿竟会有这种住蹄的方式,方樱不由脱口惊呼,上身往前一倾,而就她这往前一倾的势子下,已那么巧妙的被一个人顺势接托下来。
这人,嗯,是紫千豪!
惊煌未定,方樱又被迷惑笼罩,她根本就不知道紫千豪是什么时候用什么动作下的马!那等快速,真是匪夷所思了…
拭去鬓边的冷汗,方樱喘息:“可…吓坏我了…”
目光含着笑意,紫千豪道:“对不起,习惯了就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