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对方摆平他的可能更要来得大些,技击之道丝毫不能勉强而求其侥幸,这一点,钟良也是十分了解,而今双方的功力深浅,乃是一看即知,用不着争辩的事。
心里一急,钟良在持续的游战中,振吭大喝:
“儿郎们,并肩子上!”
接着他的吆喝,一阵并不热烈的杀喊声响了起来,围在外围的三四十名大汉立刻一拥而上,攻向南幻岳!
一式的鬼头刀在寒光闪映中甫始砍向南幻岳,隔着还有好几尺远,南幻岳的“寒水红”已经蛇一样“嗤”的反绞,在光芒如雨中,十几溜殷红鲜血狂喷,十几个黑袍人,也就惨呼连声的撞跌成-片!
觑准时机,钟良身贴白幡,暴射而进,幡旗“呱”声卷向敌人下盘,幡杆却狠戮对方咽喉!
情势迫急之下,南幻岳猛偏身让过斜刺里砍来的六七柄鬼头刀,双手紧捏“寒水红”的白玉柄,狂挥猛绞“嗖-一”声尖啸立起,飞舞的青光白芒穿射纵横“嚓”“嚎”“嚓”裂帛之声不绝,白幡幡面寸寸摇落飘扬,但是,幡杆却在他偏身的一刹那斜斜插进了他的背肉之中!
痛得南幻岳猛一咬牙,猝然仆地,幡杆尚未从他肉中拔出“寒水红”“咝”声暴回“瞅”的一响,钟良的一双大腿业已齐根斩断!
当钟良只剩下半截的身体尚未堕地之前,南幻岳厉吼着飞掠“寒水红”千百道精芒宛如浩浩叠狼排涌,青光掠舞中,钟良身上的骨肉毛皮块块抛掷,五脏六腑寸寸弹甩,含着血,掺着浆,这位魂使业已脱除臭皮囊,四大皆空的真正成了魂使了!
一种恐怖的,惊震过度的骇然嚎叫出自那些残余的黑袍人口中,没有一个胆敢再行上前攻截围扑,他们全像见了鬼一样跌跌撞撞的往后推挤奔逃,一个个宛如神智都吓昏了…
九尺软剑飞扬而起,洒过一溜血水“铮”声归鞘,南幻岳蹒跚的,夷然无畏的,头也不回的登上了他的路边的坐骑,一抖缰,泼刺刺急驰而去!
坐在地下的吕花在片刻惊僵情绪平复之后,突然爆出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喊:
“天啊…完了…全完了…‘浮图岗’的威名…大当家的霸业…赵根、孙傲、严家二兄弟、胡峰、黑白无常…钟良…他们都死不瞑目啊…多少年的心血…多少年的辛劳…俱成泡影了…我们以后再怎么混下去啊…天啦…”
面色灰白,形容憔悴的齐用斗,哆嗦着两片泛乌的干瘪嘴唇衰弱的叱责:
“还…哭什么?吕堂主…哭也设有用…反而…反而越发留人…笑柄!”
吕花咧着一张血犹大口,满脸的铜钱大麻子里也似全沾着泪水:
“怎么办啊?大当家,我们可得怎办啊?任什么颜面全丢净啦…”
齐用斗模糊的视线里,望着那些自四边投畏缩缩蹭着回来的手下们,不禁摇头悲叹,道:
“都足‘黑白无常’惹的祸…出了事,硬跑回来哭诉着要给报复…两个人中还留下-个包承才在‘大理府’吊缀着人家,生怕人家跑了似的…唉,当时如果包承才跟丢了姓南的踪迹,反倒免去了这场大祸了…”
突然吕花怔了怔,宛似想起什么,收住泪,呜呜噎噎的道:
“大当家,你这一提,我倒记起一件事来…有关包承才跟踪南幻岳之时所发觉一些事,他是在匆忙巾告诉了老钟,老钟曾向我提过…这使我有了个主意…”
齐用斗有气无力的问道:
“是什么事?什么主意?”
吕花望了一眼沉晦黝暗的天空,右手的创伤痛得她连连嘘几口气,然后,她咬着牙道:
“在潘老三家里‘黑白无常’吃了亏出来以后,料定姓南的也不会久待么,不是方浩就马不停蹄的跑回来求援了?他将‘黑白无常’,包承才留在潘老三的大门对面隐暗处监视着姓南的行踪…”
齐用斗哆嗦了一下,说道:
“我…知道这些事…”
吕花忙道:
“大当家,还是先找人给你上上药包扎一下吧?”
齐用斗摇摇头,闭着眼,脸色灰青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