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鸣道:“他怎说用不着?难道想宰杀毒蜂了。”
西门玉虎道:“我也是如此想,毕竟养这么久,也够肥了,可以下药啦!”
胡一鸣冷笑,此举当然亦可解释成只要杀了钱老爷,毒蜂已无用处。
田叶青还是一味咬牙,不吭一字。
西门玉虎灌口酒,又道:“其实,我仍颇为担心那蜂群,尤其在最近,老是吃不饱之下,几乎天天夜晚往外飞冲,直到天亮才回来,不知在搞什么鬼!”
胡一鸣心神一紧:“它们最近时常飞出去?”
西门玉虎道:“不错,大概饿昏头,自行去觅食了吧!”
刘吉道:“你亲眼所见?”
西门玉虎道:“怎能不见?千万只一大群往外冲,简直像蝗虫大阵,吓得我把门窗全封死,深怕它们倒飞回来,把我吃了!”
刘吉道:“你不是说那是间房子,密闭的吧?毒蜂怎会飞出?”
西门玉虎道:“哪有密闭,田叶青早就留了出口,让蜂群可以进出外头,就像养鸽子,此房只是它一个窝而已。本来倒也相安无事,只是最近饿着了,每天夜晚即飞出,直到深夜才回来。
几天前更是嚣张,一去三天不见踪影,直到刚刚才全部飞回,看是逮着了一头大野牛,吃得过瘾吧!”
刘吉怔诧:“毒蜂曾失踪三天?”
西门玉虎道:“如此饿法,失踪几天并不稀奇!”
刘吉道:“它们去了哪里?”
西门玉虎道:“我又不会飞,怎知它们混到哪去?”
刘吉道:“总该有个方向。”
西门玉虎道:“这倒是略知一二。反正群蜂飞窜亦十分壮观,我总会偷偷潜到外头瞧瞧,虽是夜晚,但月光下一团黑云仍逃不了我耳目。它们每次飞出去,必定先在屋顶盘旋一阵,然后飞向月光,突然间又折向东南方,算算位置,还真是飞向苏州城,照我想法,说不定是田大夫在训练它们自由飞行,否则那可就大大的不妙…黑蜂可能把人肉当食物啊!”此语一出,个个动容。
田叶青己忍无可忍,怒斥道:“西门玉虎,我跟你何仇?你竟然如此栽我赃!”
说着就要欺前拼命!
胡一鸣见状,猛地抓扣他,斥道:“给我坐下,此时此刻还容不得你发狂,否则扭断你手臂!”
田叶青被扣扭,疼得泪水直流,哪还能找人算帐,唉唉痛叫,仍忿忿不平:“他明明在信口雌黄,胡诌栽赃,大人明查明!”
胡一鸣冷道:“是非真假,我自会查明,还不给我闭嘴!”
田叶青被逼之下,终于闭嘴,两眼含泪,脑袋直摇,悲痴直道不是那么回事。
西门玉虎莫名不解:“田大夫怎么回事?我只说蜂群乱飞,你便如此紧张,还说我栽赃,难道发生不可告人之事?”
他似乎觉得多嘴,不敢再多说。
田叶青泪眼含眶,求助刘吉,道:“你们不要听他所言,他说的完全是谎话啊!”刘吉伸手制止他,转向西门玉虎道:“先看看那群毒蜂再说!”
西门玉虎道:“有此必要吗?蜂群似乎甚凶悍!”
胡一鸣道:“也许吃饱回来,乖多了吧!”
西门玉虎颔首:“既然如此,跟我来便是!”他立身而起,深深吸气,似想让自己清醒些,以免栽入蜂巢,自找麻烦。
吸气过后,但觉顺畅,向刘吉说个请字,已晃着醉步,先行登楼。
刘吉紧跟其后,苗如玉、李喜金配合行去。
胡一鸣则推起田叶青押着前去。
高化龙则走在最后头。
田叶青此时已前后受困,根本毫无退路,只有认命跟着。
他前途命运未卜,行来脚步甚是沉重。
最沉重者还是西门玉虎,他那醉步叭叭叭叭晃响,让人觉得腐旧楼梯,似乎随时会被踩垮。
幸好刘吉三人已是高手,根本未放在心上。
楼阁不知多久未曾打扫,尘垢处处,蛛网遍角,更显得鄙陋阴森。
胡一鸣武功较差,行及腐旧楼梯,叭叭叭叭晃响,总觉随时将断,不禁怔仲起来。
他故做潇洒状:“如此梯子,走来摇摇晃晃,倒是适合醉步,可惜好像随时都会倒塌,西门兄还习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