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娘这可是没钱能来得的地方?”
混身湿淋淋的坐在地上,小豹子望着叉着腰,张着血盆大口的老鸨,心里已然明白“东窗事发”
“我…是你拉我进来的…”捂着嘴,苦着脸,小豹子酒意全消。
“我拉你进来?小免崽子,老娘怎么知道你荷包里连一个蹦子也没?我更没拿绳子拴着你进来啊啊啊”
后三声“啊”一声比一声大,震得小豹子耳朵都快聋了。
他自小至大几曾有人敢用这种态度对他说话?
他又何曾挂过这种耳光?
一种作弄人的念头陡然生起,小豹子古怪一笑后说:“陈妈妈,你…你嘴里有三颗蛀牙…”
气得差些吐血,老鸨没想到这个孩子,这种时候,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你…你不要叫我陈妈妈…来人呀,给我把这小鬼吊起来…”
“慢点,慢点,我说陈婆婆、陈奶奶、陈太君,你干嘛要吊起我来?”
愈是人老珠黄的女人,愈是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称呼,这位陈妈妈巴不得别人叫她陈阿姨、陈姐姐。
现在入耳听到小豹子又是陈婆婆、陈奶奶的乱喊一气,早已气得差点闭过气,一件食指她吼道:“小兔崽子,你白吃白喝难道不该哎唷”
小豹子狠狠张开口咬住那伸在面前的指头,只见那老鸨眼泪鼻涕俱下,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你们都是死人呀,还不赶快给老娘把这小王八羔子捆起来”老鸨强缩回手指后,跳着脚,用另一只手捏住鲜血淋漓的手指,朝着门口两名大汉暴吼。大汉固然吓人,可是要两名大汉去抓滑溜得像条泥锹的“豹子”那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于是
踢翻了一张八仙桌,跌破了桌上的茶壶茶碗,更摔烂了两只装饰用的前朝古董细瓷花瓶,外带墙上二幅仕女图,一块细纱屏风。
像经过洗劫般,这原本豪华、绚丽,令人遐思的房间,再也不豪华、绚丽,有的只是满目苍荑,遍地狼藉。
老鸨的心腔一阵一阵的紧缩,她哑着嗓子、苦着脸,一旁怒吼:“小朱子,铁塔,你们两个人是吃屎的啊!还是童心发了和那小王八羔子玩起老鹰抓小鸡的把戏?”
也难怪她像发了疯似的尖叫,这间屋子里值钱的东西全让小豹子故意砸烂了。
满屋子飞奔一圈后,小豹子被那两名大汉前后堵住,再也跑不了。这该是紧张的一刻,可是小豹子却眯着眼笑了,他的手摸了摸耳垂后突然放大嘴里。
“咻”
一声尖锐利耳的口哨传出了屋子,传出了院子,更传进了守在大门蹲坐在那“尼克森”
的耳朵里。
老鸨和那两名大汉正猜测着小豹子此举的用意,骤然前厅里丝弦歌声俱断,紧接着一声声尖叫,咒骂声传来,然后一条吓死人的大狼狗冲进了这间屋子。
“妈呀”老鸨一声尖叫后躲到衣柜后悚然发抖,再看那二名大汉,也一步步退后,直退到墙角,四只眼睛戒惧着盯着“尼克森”的森森白牙。
一间间踢开了所有关着的房门。
小豹子仔细的搜寻“怡红院”里的每一个房间,由楼下到楼上。
当然他更仔细的看清了每一张床上花容失色的娇靥,及搂着她们动也不敢乱动光着屁股的男人。
许多胆大脾气坏的膘客,三字经刚出口,一看到“尼克森”竖起耳朵,低吼出声,就再也不敢哼声。
“对不起,找错人了。”
“借光,您这位抬抬脸,让咱看看是不是糊涂蛋。”
“对不起,对不起,麻烦您盖好被子小心着凉。”
小豹子在发现不见要找的人后,总不忘了说上几句令人喷血的场面话。
借光?妈个巴子统统看光了还借个屁光。
糊涂蛋?你…你他妈的混蛋。
小豹子一出房门,总会听到房里头传来的声声低咒。
耸耸肩,他伪装没听见,不为什么,因为他知道如果换成了自己在房里,同样的也会骂出比这些还难听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