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垒的白色别墅出现在眼前,大门上方书有云仙别墅四个大字。
别墅围墙边的碎石坪上,有一群红男绿女在赏景,十几个孩童在用戏,为严寒的冬天凭添了许多生气。
看了这幅景象,沈野不由微微叹息。
“爷,您怎么了,为何叹气?”毒狐惑然地问。
“你看这幅景象多美好,而我们这些人,却整天在策划着杀人,或是防止被人所杀,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既简单又十分复杂的问题,把众人都难住了,或许每个人都会有理由,但那些理由能为别人或他自己接受,则又另当别论了。
江湖人的生活,全然不同于一般人的生活形态,可是它有它的规则,它有它的一套行为准则。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件平常伦理原则下,一般人难以容忍的生活。而居然有无数人,愿以生命为赌注投身江湖的原因。
碎石上的游人对他们的出现,均投以羡慕的目光,认为是哪家的世家公子携眷出游呢!
“爷,这座云仙别墅好别致呀,还可以俯卧整个南京城呢!不知是那位官大人或仕绅所有?”毒狐羡慕地说。
“不是什么官大人,是天香盟所有。”沈野笑说。
“啊!是那位既美艳又娇媚的女盟主啊!爷怎知他们住在此地?”毒狐难以置信地轻呼说。
‘我与天香盟是敌亦是友,当然要注意她们的行踪。”沈野神情如谜地说。
“对对,我差点忘了,她曾表示无条件地要与您共掌天香盟呢!”毒狐微有醋意地说。
“你胡说什么?就是你会挑毛病,郁姑娘就不像你有那么多心眼。”沈野笑骂。
‘当然啦,郁姐是武林名门闺秀,我只不过是个江湖女混混,怎能与她比呀?难怪爷这些天一不理我了,成天借故忙这忙那的。’毒狐噘起小嘴说。
“姗妹,我可没惹你呀!”郁静雯媚笑地捏地一把。
“你已惹上我了,自你来农庄后,爷似乎对我这个女光棍愈来愈烦了。”
“哎哟!你怎可红口白牙地乱说话?小心将来会下拔舌地狱呀!”郁静雯娇面绯红地娇嗔,那双媚目却流盼生姿地落在凝目远眺的沈野身上。
“女人将来死后大多会拔舌下地狱的。”毒狐娇笑说:“因为女人话多嘛!这不算什么稀奇之事。”
“姗妹别闹了,瞧爷在看什么?”郁静雯阻止毒狐笑闹。
毒狐低声说:“主人好像发现这座别墅有古怪。”
沈野收回目光,向三人低声道:“这座别墅外表看似无备,其实里面警戒森严,对外面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为免发生误会,咱们走吧!”
他率先转身离开,漫步转人一条小径,沿着蜿蜒的山径上行。
片刻,他们步上一块大台地,见到一座规模颇大的茶居,那是有名的凝春园。
这是一座花木扶疏的建筑,颇为雅致,茶座散设在九间八角亭型式小阁内,每间亭阁设有五付座头,成梅花形排列。
九间茶亭相隔都不大远,一条花径连贯其间,中间有假山设置,但仍可隐约看到邻亭的景况。
每间亭阁都有客人,沈野等在第二间亭阁落坐,店伙在毒狐的交代下,泡来四壶好茶,八碟精巧清淡的茶点。
在亭阁中可鸟瞰整座云仙别墅,虽然别墅内静悄悄地一无动静,郁静雯及毒狐仍兴趣盎然地指指点点。
沈野则与擎天杵在闲谈,突然于无意中,隐约看到不远处第三间亭阁内,坐了四位他不算陌生的茶客。
他们正在凝神注视云仙别墅,并不时交头接耳密谈。
真是鬼使神差,冤家路窄。
是花面阎罗、荆山煞神、红衣观音以及曾在江浦官道上向他偷袭的武林侠义名宿拂云手等四人。
四个人都未改装。因此他一眼就看出,尤其是花面阎罗那张债主脸就是活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