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进门,文叔老迈身形已迎在门口,含笑欢迎众人归来。
“大当家、二当家、少爷都平安回来,真是老天有眼!还有福山、福海、阿铁、熊胆子…这位…请里边坐…”
文叔领首众人往里边行去,也许老早得知消息,他在前院天井已设下筵席,长石桌铺上红布,摆着美酒佳肴,喜气颇浓。
众人坐定,银河立即斟酒敬往银海:“大哥,小弟敬你,祝您平安回来!”
银海也举杯叫敬,却显得斯文多了:“二弟,多谢相救,老哥给你添了许多麻烦。”
“说哪儿话?干了再说!”
银河一饮而尽,烈酒从嘴角渗出,更形豪迈。
然而银海却失去以前豪兴,喝得甚是斯文,此举瞧在文叔眼坐也觉得银海变得沉默多了。
要是当年,兄弟俩虽然差上二十来岁,却是一副顽童心,碰上了酒杯非大口大口喝,肉大口大口吃,连文叔也感受那股铁铮铮汉子而跟着大口吃喝,毫无距离可言。否则他也不会在此时设筵,无非是想冲冲一些霉气,让大家痛快喝一顿。
眼看是豪迈不起来,文叔也安静多了。
银河喝了几杯,知道大哥心事重重,遂说道:“大哥可惦记着嫂子…”
银海想点头却发现银星目露不悦神色,自从姬美娘来到双鹰盟以后,银星即很不愿意见到她,甚至说到她。
银河也瞧出毛病,不再多说。
银海长叹几声,他似乎已习惯儿子如此反应,说道:“美娘也是此次受害人,总希望知道她是否平安?”
银河道:“她似乎无恙,待会儿小弟再走一趟,该能把她找回来。”
“有劳你了。”银海叹息不已。
银星不愿听及此事,岔开话题:“二叔可知这次是谁下的手,他有何目的?”
银河本想隐瞒,似想及向展天性格,迟早还是会把事情抖出,况且多宝湾附近也知此处被霸英堂占据过,话传开来,自能听出蛛丝马迹。
“是霸英堂的向展天。”
银河将一切经过大略说了一遍,并强调此事全由向展天个人搞鬼,跟霸英堂上下无关。
银海倒能接受,银星却冷目盯向向音茹,这些天来他对向音茹颇有好感,甚至被她美貌所深深吸引,虽保持着距离,却也不时找话题与她闲聊,如今得知是她哥哥所设汁陷害,对她反而有了恨意。
他冷道:“若非你哥哥,又何须你来救我们?”
一句话把向音茹功劳全给否定。
向音茹粉脸一沉,受了不少委曲,却无以反驳,毕竟这全是哥哥惹的祸。
银河立即说道:“小星儿,是恩还是怨要分清。大丈夫宁可以恩报怨,不得以怨报恩。”
银星冷道:“要是分不清恩怨,此时我就会找她拚命了。”
这话使得银河十分惊讶,向音茹再也坐不下去了,起身拱手:“错在霸英堂,在下尽心而已,若你们认为不够,霸英堂愿意弥补你们任何损失,告辞了。”
最后一眼瞧向银河,眼眶含泪,她深怕泪水流下,转身夺门而出。
银河暗自长叹,若非她协助,岂会如此容易找到哥哥?不知怎么,当她离去一刹那,他突然觉得亏欠她太多了。
银星露出一股战胜般淡淡笑容,似乎以此发泄不少闷气。
银海只是长叹,不知该说什么。
筵席显得沉闷。
银星借故先告退,银海也觉得过度劳累而叫房休息。四名手下也各自去做该做之事,剩下文叔和银河。
两人四眼相望,感触良多。
文叔平凡的脸难得露出光彩,轻笑道:“小银子,还是你没变,其他的人都变了!唉,看得他们长大,看得头发都白了,今天竟然发生这种事?来,陪我干几杯!”
银河立即捧起酒坛,喝声道:“什么几杯,该喝它三大坛!”
“好!好!喝就该喝个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