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道:“大哥只不过四十出头,哪来老态?这只是意外,怪不得谁。”
银海叹息:“只怕人未老而心已老了…”
“大哥别如此,咱回去,让小弟陪你喝两杯。”
银海只是摇头轻叹,三人已往回路慢行。
银河但觉大哥变了不少,以前总是不服老,豪气干云,此时却喊老不止,也失去已往锐气,自己不知该如何方能唤回已往的他。
及至回庄,银星自知错事连连,向父亲请罪。
银海只是教诲要他以后小心办事,也不忍责备。
银星领受,黯然退去。
银河则跟银海兄弟俩聚亭饮酒闲聊。
银海不停叹息说老,酒兴也喝不起来,礼貌上银河陪完三巡,但觉哥哥倦态更露,遂起身告退。
银海自也起身送他,此时却有破空声从屋顶掠来,压低声传来:“小海…”
银河惊愕往屋顶瞧去。娇媚嫂子才这赶回,她见着银河,登时怔愕,脚尖差点勾及瓦尖而坠地,幸好及时醒神,猛将身躯提平,方自安然落地。
此时银海也急得嘴巴张大,还好没被银河瞧见,否则就大为失态了。
美娘落地,窘羞蹲身:“不知二叔在此,美娘失礼了。”
她比银河大几岁,却叫二叔。
银河有点困窘,赶忙回礼:“嫂子别见外,方才陪大哥喝两杯,走得较迟,打扰您了。”
银海轻笑:“二弟方才刚说别见外,怎生现在就见外了?何来打扰之有?美娘她独自回来,难免走得慢些。回来慢些反倒是把你给吓着了。”
美娘娇羞一笑,媚态天生:“路远又不好走,又怕回来吵了人家,只好偷偷摸摸,谁知仍被二叔遇上了。”
银河更形困窘,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美娘含笑又道:“二叔喝完了,要不要妾身再去热壶酒给你助兴?”她引开话题,也好让银河接口。
银河急忙拱手:“不烦嫂子了,夜色已晚,改日再来,就此告退。”
当下拜别大哥,赶忙离去。
银海、美娘送走银河,这才浓情蜜意地相拥入厢房,话声连连,想必倾诉思情之苦。
银河别去大哥,实是喝得不过瘾,遂找来文叔,两人同上多宝楼,和包光光那些小强盗喝个痛快。
对于大哥一切,银河总是心事重重。他问过文叔,文叔也说银海平日皆守在东院,除了和美娘亲呢外,实是难得出来,甚至一切事情都交给银星处理,当真老态毕现。
银河更加喟叹了,昔日风光何时再现?
向展天自被父亲掴了巴掌,自行回困龙洞上了手链之后,满是愤恨地把所有人都怨上了。
不过他最担心还是父亲那一关,眼看自己嘴巴已肿胀不堪,再打下去,那还得了?尤其是让那些手下见着,这个脸可不知往那儿摆。
然而不去谢罪,恐怕更形触怒父亲,也让焦叔难以下台,左想右想,只好把自己装得更可怜,也好博得父样同情,下手轻些,应付过去就算了。
岂知等了三四天不见动静,打听之下,原来父亲怒意未减,硬是不想见他,要杀了他,和他脱离父子关系。
传到向展天耳中更是不好受,心想:我是你儿子,你却狠心下毒手打成这个摸样。就算飞禽走兽哪来如此虐待自己骨肉?何况夺走银星玉金刚,全是私人恩怨,又非见不得人的偷抢拐骗,由得你如此生气?分明是心存歧视,焦叔就不会像他如此残暴,父子情竟然比不了叔侄之情,当他儿子实在倒楣。
想归想,骂归骂,他可还不敢当面顶撞父亲,倒是后山那幕“借狂抛石”闹剧惹得他又想笑又够恨。想到自己装疯卖傻,扛着巨石满山跑,忒也觉得情急智生,反应够快,岂知那死银河,武功高强不说,连脑子也灵光得很,就在快得手之际,石头都抛出去了,他偏偏来个大反抄,硬将石块给抓回来。
殊不知自己情急出了破绽,若不动声色,说不定还可反摆银河一道。
不过自己倒栽得没话说,设计如此精密,仍旧斗不过银河,三两天就摸到这里,实猜不透他会是个怎样的人?自己有生之年可要好好斗斗他,岂可如此就认输了?
他胡思乱想,事情未解决,也懒得练功,无聊之极地窝洞中,手链也不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