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想救已是不及,只好反切恨秋及那名攻往江雨的女子。
江雨见着哥哥及父亲双双中箭,已然恸哭失心,切叫哥哥、爹爹,顾不得自己,没命冲来。
江西更是悲切,跌撞扑去,泪水早已涌满脸眸:“快救我哥啊…”那男子逼退恨秋和青衣女子,正想反身救人。
那较高女子已掠身抓抱江西,手指江南喝道:“抓人,撤退…”已先掠退。
那男子眼看江西被抓,更是心急,迫退怨春,赶忙追往江西,想截住她。
怨春、恨秋伤势颇重,无力抓人,只剩青衣女子抓起江南,和怨春、恨秋已退出三江堡。
江雨则抱起父亲,伤心欲绝:“爹您不能死啊!爹您醒醒…醒醒啊…”泪流不止。
江东慢慢张开眼眸,见着爱女,露出一丝笑容,想伸手抚爱女脸颊已无力气。
江雨见状更是悲切:“爹你振作点!我这就替您疗伤…”想放下父亲,找寻治伤药物。
“不必了…雨儿…”
江雨见父亲开口,却又不忍放下他,深怕这一放手,父亲即会离她远去,抱得更紧,泪水更流:“爹您千万不能走…千万别丢下我啊…”江东勉强再挤出笑容,硬将右手仲起,抹向江雨洞痕:“…雨儿…别哭…爹辜负…你了…”
“爹您不能走,雨儿须要您啊…”江东奈不住女儿哭声,眼角也渗下泪珠,气息更加微弱了。
江雨悲恸不已,猛摇着父亲,切急哀嚎:“爹您醒醒,雨儿要您啊…”江东挤出最后一丝笑容:“…去找…银…河…”
说完嘴角渗出血迹,已咽下最后一口气,他仍如此不舍地瞧着女儿,想替她分忧却如此之难,连那泪珠儿都无法替她拭去,右手渐渐地垂了下来。
江雨丧亲之恸,泣不成声,涕泪纵流:“爹您不能走啊…您走了留下雨儿怎么办…你快醒醒,醒醒…”
摇着、抖着,父亲终究留着那抹最后残笑。那如此熟悉的笑容,此时看来却如此悲哀而无奈,充满亲情双手,竟也渐渐地冷了。
江雨奈不了心头悲切已昏死过去。
圆月仍圆,却感受不出世间悲哀,仍吐寒光。
那寒鸦竟也哑哑悲泣着。
向展天一直立在当场,若此时一剑刺来,必能将江雨刺死当场,他却没出手,甚至一步也未移动。他只想打倒三江门,征服这群人,根本不想夺人性命,然而却弄成如此悲剧,这并非他所愿,又岂能再向一名无法还手的小女孩出手?
他也不知自己该不该来,胜利的代价却是如此沉重,如此悲哀。轻轻一叹,他也举起沉重步伐,慢步离去。
寒夜中,只留下一名孤女,几具尸体。
不知过了多久,寒月已沉。
东方渐渐升起红光,江雨方自醒来,瞧及父亲遗体,不禁又悲切恸哭,好不容易强忍下来,才慰到入土为安。此时已无人在旁,只好自己动手,先到后山找处灵秀之地,抽出金剑挖了十个坑,然后将父亲及九名剑手遗体一一扶来葬去,再立石为碑,依姓名刻在碑上。随后找些线香、冥纸焚烧膜拜,悲从中来又泣不成声。
直到香火将熄,江雨勉强打起精神,抹去泪痕:“爹,女儿一定会替你报仇,您安息吧!”
再三膜拜,方自起身,握着那把几寸长银弩,更是怒火中烧:“不管你在天崖海角,我都会把你挖出来碎尸万段。”
握紧那支杀死他爹银弩,她已向天诅咒,不杀此人誓不苟活,这才将银弩小心藏妥,呆坐当场,心想大哥大姊已被逮,不知下落何方。那名白衣人似否也将大哥、大姊救了回来?不过她想希望不大,现已近黄昏,两人要是脱险,该会赶回来才对。
自己也救不了他们,该如何呢?忽而她想到父亲临终要她去找银河,虽只是一面之缘,他即肯帮忙?
但想及银河为兄弟而负手任人宰割的豪情,她不自禁地想告诉他,三江门所发生的一切。这并非要他替自己报仇,而是爹临终遗言——爹竟然在临死前还想到银河,难道又是另一份感情?
“不管如何,我先去找银河,将此事说明,然后赶到天山找爷爷…”
她忽然想到天罡地煞两位爷爷在家,爹也可能不会遭到毒手,不禁有点恨两人,然而此时除了两位亲人可寻,又能寻谁呢?
心意已定,再向父亲及九剑手拜礼,趁着天未黑,收拾一些衣物,碎银和掌门信物,匆匆赶往山下,探着路,往双鹰盟方向出发。
一路上她不敢说出三江堡任何事情,战战兢兢赶路,过了五天,方自抵达多宝湾。打探之下已找来双鹰盟庄院,她想进去,却有点困窘,毕竟她又是第一次求人,在门前踌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