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不禁心软,但想及种种事情,尤其涉及慕容府之事,暗自喝声绝不能心软,冷声道:“不谈这些,你为何要杀他灭口?”
“我哪有?”
“没有?”洪金宝不禁火大:“我明明亲眼见着你还说没有?”
“不是杀他灭口,而是他本就该杀!”“我不信,你们这班人一向诡计多端,今天要不说出一个道理,我跟你没完。”
“谁诡计多端?”花贵如已被此话惹火:“我到处护着你,连三环国师都帮着你,你却说我们诡计多端?”
“有目的帮忙,就是诡计。”洪金宝斥道:“任何事冲着我来就是,干嘛找人家麻烦?还抄家放火?良心何安。”
“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心狠手辣,连慕容一家大小都不放过。”
“你敢含血喷人?”
“事实俱在,你敢否认。”洪金宝斥道:“自始至终你一直都在打我宝藏主意,你以为我不知道?”
“胡说,你胡说。”花贵如叫嚣着,但心中事却已被说中,一时不知如何应付,只能以大吼大叫来掩饰。
洪金宝冷笑道:“你接近我,只不过是想探得宝藏,刚开始是想利用我查出慕容寒雪下落,在得知我们找出宝藏之后,又想以婚约套住我,还把我骗回京城,弄个什么驸马爷大花帽让我戴,还要我冒充成吉思汗去吓皇太后;在山中狩猎还故意安排皇上从那头来,我从这头猎去,想让我一把弓箭镇住皇上,我是镇住了,你却暗中射我马匹,叫我摔歪胡子而露了假成吉思汗行踪;就是策封殿前大将军也是你们一手策划,借着感恩要送皇上宝物,套出那宝藏在慕容府,你则称要闭关净身,其实是溜回这里探查虚实,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双手遮天所导演,对不对?”
“你胡说,我没有——”花贵如没想到洪金宝早了解一切,却仍默不张声让自己摆布,他未兔也太可怕了。
洪金宝冷笑道:“受你摆布是因为喜欢你,只要你要的不过份,我都可以接受,可是,你竟然调来大军抄慕容家,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没有——”花贵如一时难以接受,掩耳疯狂般大叫。
洪金宝却冷眼瞄她,一道鸿沟深墙早把往日深情隔得又远又宽。
花贵如歇斯底里叫喊之后,突然猛吸真气压抑起伏心灵。照平常,她可以不甩任何人,就是这段情她也只是耍耍玩玩罢了,没想到在此节骨眼里却如附骨之蛆欲甩无力,竟那么紧紧噬着胸口深处那颗心。
她极不承认已对洪金宝有了感情,但此时却不自觉地怕与他决裂。
“不错,你所讲的前半段完全正确,我是有目的跟你接触,但我也是真心真意对你。”花贵如胸口起伏不定,一副想坦白模样,但触及洪金宝冰冷眼神,有如利箭刺伤心灵。她咬着牙,似豁出去般:“算了,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只想表示,想从你身上找出宝藏是事实,但派兵催毁慕容府跟我毫无关系,也不是国师旨意,那是另一种阴谋,是忽必锋那班人搞的鬼。”
洪金宝心念一愣,是了,能调动大军不只是三环,那忽必锋也有此能耐。
花贵如道:“就像你被暗算一样,全是奇皇后那班人要的花招,目的在拆散你跟皇上。我为何要自砸手脚,从你身上找寻宝藏已是最佳方式,谁会笨到去抄慕容府,让你恨我一辈子。”
这倒是了,花贵如实在犯不着做此傻事,洪金宝但觉这可能真的是奇皇后等人所设计的诡计,然而都已翻脸,怎生说合就合。
他冷道:“既然如此,你干嘛杀人灭口?”
“我说过,不是杀人灭口,而是替皇上清理门户。”花贵如道:“那知县想拖国师下水,分明是奇皇后那边的人,我宰了他自能除去一分阻力,尤其他已贴出你的通缉令,我不许此事发生。”
洪金宝此时已将黑面罩摘下,该是对花贵如所言有所相信,然而事关慕容家人性命,他岂能再和她复合,汉、蒙从此恐怕难两合。
“虽然你说的有所道理,却也不能脱清你罪嫌,我自会查明一切。”洪金宝冷道:“你既然是为了宝藏才跟我打交道,现在我已明白,也不可能将宝藏送给你,这段情就此结束,尔后各走各的,互不相干,再见!”
礼貌般拱手,洪金宝转身即走,再不回头。
“宝郎…”花贵如追了几步,但觉深情难再挽回,追又何用?沉思僵在那里,远远说道:“也许我可以替你救出他们。”
洪金宝仍自默然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