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浣花回答:“谨遵您老人家旨意。”
申烈放心一笑,转向小小君,怀有可惜之意味,道:“小兄弟,你当真想复明?”
小小君有点窘,答不上口。
申烈马上又摆手笑着:“别在意,老夫只是觉得有点可惜…可惜你无法享受瞎子的乐趣罢了。”
小小君困窘:“老前辈…瞎子真的很有趣?”
申烈耸肩而笑:“你看我不就知道了?”
任何人看到他,一定不会相信他是瞎子,也一定知道他很快乐,可惜小小君看不见。
“哦,我忘了你看不见…”申烈笑道:“人除了眼睛,还有其他知觉,如鼻子,我的鼻子真灵,我的耳朵比猫还灵,我可以用手分辨所有东西,包括温度,也可以利用人的体温来辨别那人是谁,他的情绪如何,哇!太多啦!一时也说不完。”
他舞手蹈足,很快乐。
小小君若有所觉:“要是老前辈您受到干扰呢?”
“没那回事!”申烈道:“你被干扰,那是你道行不够,想必你也被干扰过吧?”
小小君点头。
申烈问:“什么干扰?”
“锣和鼓。”
申烈大笑:“真差!锣鼓虽有声,那却是无功力的声音,最是容易辨别,我所说的‘无功力’你懂不懂?”
小小君摇头:“还请前辈赐教。”
申烈解释:“无功力的意思就是指自然的力量,不是经过内力所催化的,打锣、打鼓是用了力,但那种震撼比起少林的‘狮子吼’就差多了!你懂了没?”
小小君懂了。
申烈道:“要是当时你能屏气凝神,想必也能辨别任何你想辨别的东西了。”
浣花追问:“要是有人以琴音之类的东西干扰呢?”
“那就得看个人功力高低。”申烈得意道:“可是我还有触觉,用皮肤去感应敌人刀剑,以及人们奔动的气流,温度变化,再不行,鼻子也可以用,不对吗?”
如若照他所说,实在是“盲而不瞎”了——
他现在不就是盲而不瞎?
浣花又问:“要是在天灾,人祸之中呢?我是说在狂风骤雨,或者炸药爆震的地方…也就是说在九鬼阴风洞,那种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地方…”
“那就翘了!”申烈打趣道:“血肉之躯怎能跟炸药比?”
浣花急道:“不,我是说有人以炸药响声来干扰,不是指…”
申烈很快回答:“炸药如打雷,不被击中,就有得拼,要是我,二十丈之内有炸药,休想瞒过我鼻子,还炸个鸟?”
他突然想到什么,叹息:“我一生最大遗憾就是没去过九鬼阴风洞,也不知那里的鬼风有多厉害…”突然转向小小君急道:“小兄弟,我将方法教你,你替我走一趟如何?”
小小君不解:“老前辈你所指的是…”
申烈道:“我将一切可以辨别东西的经验传给你,你懂吗?也就是以耳辨位,以手触物之类的功夫。”
浣花急道:“老前辈你要他当瞎子?”
“不是,不是!”申烈摇手道:“我只是想我所研究的一切是否能所向无敌,如果通过了九鬼阴风洞,那就再也无人能干扰我了!”
他又补充一句:“我当然会替他治好眼疾,只要他练成我的功夫,到阴风洞时闭上眼睛不就成了?”
他这么一说,只有恩于小小君,多学了一种常人学不到的本领。
小小君拱手道:“多谢老前辈赐传功夫,在下必定替老前辈完成心愿。”
申烈见他答应,笑颜不绝,随后又问:“小老弟,你师兄燕浮云一手轻功可以腾云驾雾,你练得如何?”
“还算可以。”小小君谦虚地说。
“我是问你功力如何?”申烈道:“我最欣赏他那种一闪闪的身形,据我所知那叫‘天人十八闪’,他能闪出十二尊,你呢?”
小小君回答:“在下幸不辱师命,十八闪全部学成了。”
“什么?”申烈不相信地咋舌“你再说一遍?”
“老前辈,晚辈已把十八闪学全。”
“我的妈呀!”申烈差点就想把舌头咬断,对眼前这位年轻人,他不得不重新估计,他喃喃吟着:“难怪连白翼那种灵物,飞行速度如此之高,却连一声不哼地就被你给宰了?”
申烈不是味道地抿着嘴唇,来回踱步,等心情微微平静时,方道:“你是上天的杰作,老夫要让你更上一层楼…”走向小小君,摸着他胸口,很有把握地说:“我一摸就知道你的心是正的。”
小小君坦然一笑:“老前辈说笑了。”
申烈断然道:“不,我不是信口雌黄。我自有一番道理。”
他的道理是:“我摸你胸脯时,你连起码的颤动都没有。”
小小君哑然一笑:“老前辈你根本就无伤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