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恐怖人物,尤其是他的武功。”
“水晶变能对付他?”
“也许能,也许不能,没试过不能确定。”小小君道:“我之所以说它能,只是想让柳阴直觉得赵瞎子虽死,却有另一更可怕之对手,他才会更加重视水晶变而以黑叶红花果来交换。”
路挂斗佩服道:“真有你的!”
两天半,他们已往返灵山,取得真正之水晶变。
容观秀几月来的研究,确知此东西能照瞎所有动物之眼睛。
那道红光有破坏眼睛组织之功能,若照现代科学观点来说,它该是一种强烈的放射性元素。
然而它虽然能照瞎人眼,却不能溶化身躯,这点容观秀一直找不出原因。
小小君被照瞎,但却没被溶化,这是事实。
而小小君和路挂斗在小镇所见之身躯溶化事件,也是事实。
到底真正原因为何?
谜!无人知晓。
柳阴直等得很急,他已准备好那株黑叶红花果,放在桌上。
玉石所雕之盒子,充满灵气,若非天道人说它使用须要适量,否则他真想吞了它,再弄个假的。
还好现在有水晶变可以交换,心虽疼,但也有所弥补。
他考虑过了,时下仍须借重小小君,故不宜对他使诈,甚而要巴结,否则形势对他不怎么有利。
他想好好利用水晶变功能大干一场,然后再排除异己,完成霸业。
灯已点燃。
初春的风仍很冷,他却开着窗口,很诗意,竹影轻斜,靛蓝天空,静而清冷。
和玉盒摆在一起的金线兰随着微风轻晃,仿佛情人告别的挥手,充满感情与希望和幽怨。
它怜惜它的花,它的叶,它的茎,它的风,它的月…它充满感情。
它希望它的花长得美而不俗,它的叶茂而不萎,它的风柔而不烈,它的香雅而不浓…
它却幽怨月儿不归,青苔已去,山泉不再,幽怨知已安在,幽怨世俗缱绻不去…
柳阴直没动,他已懒得再动,算算也是第三天了吧。
开着窗,是想早些见着小小君的踪迹。
终于——
小小君仍准时赶来,若非不得已,他从不失约,不论对名声显赫之人或者是贩夫走卒,这也是人家信赖他的原因之一。
两口盒子,摆在桌子两端,中间置着那盆雅而不俗的兰花。
柳阴直放下心来,道:“真把我急死了,我还以为你们中途出了事呢?”
小小君笑道:“有些事耽搁了,让门主久等真过意不去。”
“哪里!哪里!能来就好!”柳阴直也不说废话,指着桌上玉盒,道:“李少侠,你所要的东西,老夫已替你带来。”
孟乌龟道:“你打开过没有?”
柳阴直道:“请放心,呆会儿天道人会证明此红花果是真是假。”
他爽朗地笑着,很难得能在他脸上看到此种笑容,看来他终于做一件“诚实”的事了。
有他这句话,小小君他们也放心不少。
小小君道:“我先证实一下水晶变,门主请让开可好?”
柳阴直含笑点头,起身,看看玉盒,不知该不该拿?最后还是带在身上——
防人之心不可无。
众人微微一笑,也没出口奚落,司空见惯了,不值得开口。
小小君弹指震熄烛火,背着众人,慢慢打开红丝水晶变。
淡红雾状薄光静静撒出,那种迷幻之美,真让人叹为观止。
可惜却无人能消受此美景,看一眼就瞎,代价未免太高了吧?
柳阴直问:“我能一试吗?”
小小君道:“可以!”
柳阴直立即吼道:“卫兵!”
他竟然想以本门弟子当试验品。
卫兵应声而入,小小君大惊,立时合起盖子,叫道:“不可以…”
谁知卫兵往上冲,抓起盒盖,悲切道:“让我看!我要看!”
小小君哪想到他会如此不怕死?登时愕住,不知所措。
盒盖再掀,红光再露,那人已瞎。
小小君立时抢过盒子,急道:“你疯了不成?看你…”他有种罪恶感,那人是被他所伤。
然而那人却无多大忧伤,静静地站在该处,等候命令。
柳阴直很满意地点头,道:“你去吧!”
那人竟然喜悦道:“多谢门主。”然后摸黑地走出门扉。
众人一阵冷噤,他们真不明白泖阴直是以何种方法控制部下,连当个瞎眼都如此平常,甚至还感到一丝喜悦?
而柳阴直的回答却很有道理。
他说:“各位别在意,他是位死刑犯,这样做,对他只有好处,老夫也不愿多处罚袍泽弟兄。”
以瞎易死,倒也无可厚非,却不知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不管如何,他的话却能让人灭去少许罪恶感。
小小君嘘口气,道:“你真令人寒心。”
柳阴直叹道:“有时候某些事并不能任由自己想如何就如何,尤其在层层节制的组织里。”
路挂斗本就对他不甚顺眼,叫道:“少在那里摆拖眼,东西看也看过了,快叫天道人来,我们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