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诚意地在谈此生意,实在让人难以想像。但话又说回来,为了拉拢小小君,这样做,是很值得。
路挂斗捏着玉盒,心情说不出的冲动无处发泄,大吼一声,竟然冲出屋外。
他不是从门,也不是从窗,而是从屋顶,这招很绝,让人“想不胜想”
小小君怕他有所失闪,立时追出,再来是孟乌龟,三人一气腾空,连个道别都没说,就走了。
来得甚突然,去得也很新鲜。
柳阴直对于此突发状况,先是一愣,但随却失笑不已。
对于这些暂时不是敌人的敌人,他实在有些举棋不定。
他只有叫住卫兵让他们离开。
还好,小小君并没有走得一声不响,他还传音回来:“多谢门主,咱们将来仍是合作的好伙伴…”
音如轻风吹送幽兰香,淡而不绝。
柳阴直很喜欢听这句话,他又做了一次成功的“外交”
声音不断,再传,就不一样了。
那声音很尖,小小君一定不会叫出此种声音。
这声音一掠即失,然后是一片静谧。
而此声音听在柳阴直耳朵,却是十分刺耳——
这是传递讯息的声音。
“快调人手!”
一句简单的话,他已追向发音处。
“顺我者昌,逆我者死”
这是第一具尸体胸前写的字。
“三天之内,归顺本人,否则鸡犬不留。”
这是第二具悬在树干上的尸体上所写的字。
殷红的字,是用鲜血刚划上去,血仍在滴。
没有属名,没有标志,是谁留的并无处查起,连该如何归顺都不晓得。
柳阴直在纳闷。
“嘟嘟…嘟…”
一阵阵要命的声音已起。
拐杖点地,不疾不徐,沉而有力。
只要听到这种声音,立时让人想到那要命的瞎子。
是赵瞎子来了?
他被小小君打成重伤,却能在这短短三天之内痊愈了?
拐杖点地,人影已现,瘦高身材,清癯脸庞。
他不是赵瞎子又是谁?
“赵瞎子?!”柳阴直瞳孔直收缩,他还真以为遇见鬼了,强作镇定道:“你没死?!”
赵瞎子一步步逼近,除了那坚涩之步伐,看不出他曾受过伤。
“你没想到吧?柳阴直柳门主!”
他的声音竟和鬼嚎声差不多,让人听得牙龈发酸,浑身不对劲。
柳阴直握着手中水晶变,复又看看赵瞎子腰际挂着那口盒子,惊愕道:“你也有水晶变?”
赵瞎子冷笑不已,没有回答。
“那些人是你杀的?”柳阴直指着吊在树干上的尸体。
赵瞎子想再冷笑,却逼不住伤势,嘴角已渗出血迹,脸腮抽搐不已。
柳阴直见状心情大定,哈哈直笑,道:“原来你伤势未复原,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能接小小君两掌而不碍事?”望着那些尸体,冷笑道:“看来这些尸体也不是你杀的了。”
赵瞎子稍加调息,方道:“你的死期不远了!”
“真的吗?”柳阴直玩弄着手中水晶变,戏谑道:“我倒想看看有谁能把我怎么样?”
“没怎么样,和尸体一样,静静地躺在地上,很舒服的!”赵瞎子冷酷地说。
柳阴直冷笑不已,他不在乎那些,现在他只想试试水晶变的威力。
他道:“你玩这东西大半辈子了,该对它很熟悉吧?”
话音未落,他已将水晶变打开。
红光乍现。
奇怪地,本该不怕的赵瞎子却如狗般往后急奔,也许这是他出道已来跑得最快的一次。
他竟然怕自己曾经用过的东西?
柳阴直其实只想炫耀一下,没想到赵瞎子会逃得如此狼狈?真出乎他意料之外,却也使他更为狂妄嚣张,奸笑不已。
他道:“看来水晶变果然很管用,连你都吓得夹起尾巴来!”
赵瞎子脸色更是难看,猛抓自己腰间黑盒,久久不能做声。
柳阴直戏谑道:“怎么?你也想要和我较量一番?来呀?怎么?你怕了?我想你那口盒子是假的对不对?假的!不管用啦!”
他又狂笑。
赵瞎子怒不可遏,霎时解下水晶变,也打开。
依然红光淡现,但此光比起柳阴直那口要淡得多也弱得多。
柳阴直那口能达二十丈远,瞎子那口却只有十四五丈远,差了五六丈。
风是吹不动光影,但却能吹动水晶变所产生之雾状烟,袅袅缠向那两具尸体。
尸体开始腐化,先是肉,再来是衣服,最后连骨头都不见了。
柳阴直笑得小声多了,因为赵瞎子仍然拥有另一口水晶变——
不是独家所有的,就不能显出因它与众不同而带来之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