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间至宝,却未必能奈我何!”那人已转身。
双方一对照,皆暗自吃惊。
柳阴直因见着来人面目而吃惊。
白无血色的脸,宛若演戏的抹上白粉般,白得令人感到很刺眼,很不舒服,而偏偏又有两道见之则寒气直从肚里窜起的目光,有点受不了。
这是一张经过易容的脸,天下可没有那么厉害的妈妈可以生出这么一张奇特的脸来。
看他脸型,听他声音,最少中年以上,但若是装的,就无可获知了。
而那人之所以吃惊,是一件很令人发笑之事。
本来他已选择此屋中最大最舒服的一张椅子,没想到柳阴直不知从何处弄一张更大,更舒服的椅子来。而且还和他面对面,椅对椅。
相形之下,他已逊色得多了。
难怪柳阴直坐得如此‘威严’,为了此椅,他是该炫耀一番。
给他天下第一大椅也不为过。
椅背高如门板,粗如大腿,椅宽如床,足可躺上两个人。
不知柳阴直为何设计此种椅子?
两人冷笑,各怀鬼胎。
柳阴直用一种任何人都会觉得很不顺耳的声音说出几个字:“你很准时。”
那人冷冷一笑:“套你一句话,我一向如此。”
“就你一个人来?”
“我一个就够了。”
柳阴直没说话,在笑,笑此人实在狂得可以。
那人却不在意,还加上解释:“有时候人多并不一定管用,譬如说关云长能过五关斩六将。”
“可惜你不是关云长。”
“你也不是曹操。”
柳阴直仍很有把握地笑着:“不管如何,我都该佩服你的勇气。”
那人道:“你的话十分幼稚,因为我根本不将此地放在眼里,我又何必鼓起什么勇气?”他冷笑道:“我来此,比走入自已的卧室更容易。”
这话够尖酸也够刻薄,将柳阴直的水晶变说得一无用处,比人家卧房还不如。
柳阴直修养也够好,并不生气,笑道:“希望你别一睡不醒才好。”
那人冷笑:“错过今天,你说的话就会更好听了,我并不喜欢听那种听起来让人不大舒服的话。”
柳阴直笑道:“错过今天你是再也听不到我的话了。”他笑得很奸黠:“因为死人是听不见活人在说什么,就算他听得见,活人也会装作不知道。”他在笑:“和死人说话真是一件没趣的事情。”
那人笑道:“和活人讲话有时候也是没趣的事,就像你对我说一样,和没趣的人说没趣的话,那叫什么?”
他笑得很暖昧:“那叫自讨没趣。”
两人针锋相对,各逞口舌之利,各不示弱,到现在连正题都没谈上。
他们在比‘气势’,谁若输,那就甭谈其他任何事了。
还是那人先扯上主题:“三天前的那趟事,你没忘记吧?”
“没有。”
“你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那人频频点头:“很好,我在听你的回答。”
柳阴直笑道:“你凭什么?”
“凭我,还有我手下高手如云。”
柳阴直又在笑:“这好像是我对赵瞎子所说的话嘛!”
“结果赵瞎子就投入你门下。”那人得意笑道:“所以我向你说,你也就投入我门下,这本是很好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