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的事情,你总要说上十七八旬?”
丁谷笑道:“因为有种人很怕别人噜嗦,所以我就故意噜嗦不休,好让他生气,然后欣赏他生气的模样。”
战公子扭过头去不理他。
丁谷这才转向宫瑶道:“姑娘留话,要我们注意一个姓沙的大高个儿,指的可就是花酒堂那位大总管沙如塔?”
“对。”
“这姓沙的我一向就很注意,昨夜我也是冒险潜入花酒堂,在他住的那座院子监视了将近二个更次,但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异状,是什么原因使你觉得这姓沙的值得怀疑?”
“大约三四天前,我无意中发现这位大总管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一件什么奇怪的事?”
“他鬼鬼祟祟地走进富贵坊一条肮脏的小巷子,进入一间木板屋,等他再走出来时,竟赫然变成了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驼背拄杖的老汉。”
丁谷思索了片刻,道:“这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
他接着解释道:“他是花酒堂的大总管,职位很高,责任也很重,如果罗老太爷交代了什么秘密任务,像他那种惹眼的高大个儿,当然得改变一副容貌,才好办事情。”
“你认为他是为了处理公务,才这样做的?”
“这是我的想法。”
“你想他可能处理的是哪一类的公务?”
“比方说:去‘金记赌场’或‘及时乐’打听‘灰鼠帮’和‘黑刀帮’的动静等等什么的。”
“如果我说他最后是去一家小茶馆里,跟人下了一天棋,你相信不相信?”
(二)
如意棍古苍松又在注视着壁上那张值巡表。
这两三天来,他至少已将这张值巡表反反复复地看了七八十次,如果他的眼光是一把剪刀,这张值巡表早就不晓得烂成什么样子了。
他的眼光当然不会变成一把剪刀,所以那张值巡表仍然边角无损地贴在那里。
像剪刀一般锋利的是表上的一行小字。
这行小字,正如利剪一般在绞着他的心:“五月十五,大总管沙如塔。”
今天正是五月十五。
今夜轮值总巡的人,就是大总管沙如塔!
“沙如塔今夜会不会去找白玉娇那个女人?”
“当然会去!”
“白玉娇那个女人会不会加以拒绝?”
“当然不会!”
如果以前他知道了沙如塔跟白玉娇之间的这段艳史,他最多是一笑置之。大户人家,姨太太讨上六七个,不发生这种丑闻,那才是怪事。
而今天,现在,他经过一番自问自答,却几乎忍不住要发狂。
昨天和前天,他还一再的安慰自己:“算了吧,看穿一点。老子的目的,只是那批宝物,一个骚女人想她干什么?只要老子把那批宝物弄上了手,天底下这种女人还不多的是!”可是,如今他却毅然作了决定:“管他娘的,一刀两头,不过碗大一个疤。今夜说什么我也不能放过这个大浑球,只等他一走出她的房间,我就他奶奶的一棍砸烂他的脑袋!”
他立即又更正:“不行,不行,要砸就在他进入房间之前。”
如果眼睁睁的听任姓沙的跟那女人快活而无法阻止,他一定会一棍先砸烂自己的脑袋。
花酒堂一共有四个大厨房,十二个小厨房,九座餐厅。
七位姨太太虽然有自己的小厨房,但吃饭都在自己的客厅里,这是餐厅比厨房少的原因。
七杀手也占一间独立的大跨院,有独立的小厨房,也有独立的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