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振处,突如鹰隼般射空而出。百尘和尚怔得一怔,马上也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牙一咬,双目怒睁,紧接着纵身跟上。先前,胡驼子所听到的,正是唐老夫人一声厉呼死亡前最后的一声厉呼!等到胡驼子第一个赶至,唐老夫人早已力竭撒拐,僵绝在一片血泊之中。那位公孙护法虽然凭一身精绝之剑招赢了这一杖,但是,他为这一杖所付出的代价可也不轻,除左肩中了一拐,一条在臂已无法灵活运用外,右手小指,亦于无意中被迷魂倩女唐心仪姑娘打一支淬毒梅花针,这位公孙长虹狠就狠在这里,这时,他掩着伤肩,退去一边,只感到右手小指略为有点麻木,竟连看也不看一眼,剑往地下一插,横掌一挥,自行将一根小指削断。继那名黄衣分宫主撞壁自尽之后,林、姬两护法中的林姓护法也已中毒身亡,此刻,惟一未受伤的姬姓护法,正向四下里远远围定的众武士挥手喝道:丫头暗器已完,去拿她下来!”
姬姓护法的话没有错,唐心仪姑娘一袋暗器的确已经空空如也,娇躯摇摇欲坠,脸色苍白,呼吸喘促,真力也似乎早巳耗尽,值此千钧一发,岌岌可危的刹那,白将胡驼子,恰好适时赶至。胡驼子大吼着-扑而下,人如疯虎,双掌运转有若飞蓬,狂风呼呼,当者披靡。
众武土连人影都未看清,霎眼之间,已给劈翻七八名,那位姬姓护法尚不识相,长剑一挺,便待攻上,胡驼子一声断喝,那管你什么剑或刀,单掌一扬,和身当头扑来,这种恶狠状的打法,姬姓护法似乎尚是第-次见到。长剑去势略缓,胡驼子已全身欺近。结果,胡驼子左胁下被划了一剑,姬姓护法却给劈得脑袋歪去一边。再接着,生力军又到,丁将百尘和尚之狠猛辛辣,几与白将胡驼子同出一模,左右开弓,一起手便报销了四名武士。人立暗处的公孙长虹一看大势不对,长啸一声,纵身上屋,余下的三五名武士听了啸声,一个个忙得如丧家之犬、黼网之鱼,纷纷腾身追随。
白丁二人为了抢救唐心仪姑娘,无暇追赶,胡驼子上前正想问个清楚,百尘和尚一个箭步,出手便点了唐心仪姑娘昏睡穴。胡驼于讶然道:“老丁,你这是做什么?”百尘和尚嘘出一口气道:“她投有受伤,只是元气耗损过度而已,如果让她看了这种惨状,她一定受不了,由她静睡几个时辰电好。”胡驼子点头不语,百尘和尚望望老夫人尸身,再望望胡郝两总管的,不禁黯然垂泪道:“总算托天之幸。我们两个如不是玩笑比赛一阵轻功,恐怕连唐家最后一丝血脉也留不下来了。”胡驼子恨恨道:“哼,亏你还好意思说这个!刚才,你要是在入谷时,脚下稍微再快一点,说不定连唐老夫人…”百尘和尚轻轻一叹道:“夫复何言…”胡驼于一想及自己也曾停下来问话,并不全无干系,语音一顿,便未再说下去,这时,顿了顿改口道:“现在怎样办?”百尘和尚道:“你山去四下转转,如果贼人已然宁部退走,你就在高处担任守望,唐姑娘我去屋内加以调理,等天亮后,再作区处。”
三个时辰之后,天亮了,唐心仪姑娘也因时辰已足而自行苏醒过来。不过,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唐心仪于醒转后,态度竟然出奇的冷静:她等“丁将”介绍“白将”完毕,仅淡淡的说道:“请两位伯伯放心,侄女儿不会看不开的,侄女儿只有两个要求:第一,侄女儿要亲运祖母灵骨,返葬川中故居。第二,请两位伯伯帮忙打听神威宫所在,侄女儿一定要亲刃那名公孙贼子。”双将见她能够节哀顺变,不禁相与大慰,胡驼子连忙抢着答应道:
“好,好,都依你!”百尘和尚也道:“只等这儿料理完毕,立即上路,为了行路方便,希望贤侄女最好改易男装。”
匆匆过了三天,一辆白幔素车,开始横涉沙漠,缓缓驶向关内。车内是具素木棺材,车后紧紧跟着三匹坐骑,一名臂别白绒的黑衣公子,两名肤色紫中带黑的中年家人,黑衣公子看上去不满双十,双眉微锁,脸色憔悴,但人品之俊,却属举世罕见,两名中年家人一名身躯伟岸、相貌威武有神,一名中等身材,双目神光如电。这三骑,正是易装后的“迷魂倩女”唐心仪,以及回复了本来面目的“胡驼子”和“百尘和尚”“白将”白遵义、“丁将”丁立明。风尘仆仆,一路上三人均是甚少说话,只丁将丁立明时仰天轻喟着:“一二十年来未以真面目出现,今天江湖上,能一眼认出咱们是谁的,恐怕已经是少而又少了广白将白遵义仅答过一句:“是不甘寂寞?抑或自悲英名已逝?要不要找个机会为你丁大侠表扬表扬?”丁将只苦笑,亦未还口。路行月余,抵达长安近郊。由丁将护住灵车,白将自己往城中兜上一圈,一方面买点东西,一方面想打听打听近一二个月来武林中是否有什么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