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飞方才看出来,原来那山壁上有一个天然的洞穴,约有丈许见方,但隐在一簇树木之后,如不注意却不易看得出来。
那怪人拉着聂云飞欣然入内,只见洞中十分干燥宽大,但却空无一物,连长桌椅也没有。
同时,那洞穴似是与山腹相通,隐隐听得到铮铮琮琮的流泉之声,想是另有通路,因为洞口并不见有水流出。
聂云飞正感困惑之际,只见那怪人松开五指,就地跌坐了下去,道:“来,坐下。”
聂云飞只好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那怪人立刻由怀中掏出一个黄绫小包,慎重的打了开来。
由于年代的久远,那黄绫有的地方变成了灰色,有的地方变成了白色,打开之后却有一本薄薄的羊皮簿子露了出来。
那怪人嘻嘻一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
聂云飞道:“晚辈猜不出来。”
那怪人用手按在羊皮簿子上,却双目微瞑,笑道:“亘古以来,虽然武林中人才辈出,百家争雄,但真正大有成的只有两位奇人,这两人一位是喘离子’,一位是‘恨世姐’…”
他说得沉重庄重,疯癫之态完全消失。
聂云飞插口道:“老前辈见闻渊博,一定是位稀世奇人!”
那怪人叹喟一声,又道:“浩离子与恨世妪究竟叫什么名字,后世并无所传,因为他们已经都是五百年前的人了!
他们两人是一男一女,据说年青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段哀艳缠绵的故事,但后来却不知为了何故,两人有如仇人一般东西分离,不再晤面。
而后,他们男未婚女未嫁,就这样孤独一生,不知所终。
但他们两人晚年致力武学,每人留下了一部奇书,浩离子留下的名为‘玄天秘笈’,恨世妪留下的名为‘龙华宝录’…”
“龙华宝录…”
聂云飞吃惊的叫道:“您老人家没有记错么?”
那怪人嘻嘻一笑道:“我老头子怎会记错,武林第一家就是靠它起家,龙华宝录共有上下二卷,武学登峰造极,但毕竟那是女人研创出来的东西,比浩离子的玄天秘笈还是差了些,及不上它…”
聂云飞半信半疑,目光却不由落到了那怪人右手所压的羊皮簿子之上。
那怪人得意地道:“小子,现在你该想得到了,这就是‘玄天秘笈’!”
“啊!…”
聂云飞惊呼一声,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怪人笑吟吟地道:“拿去吧,就在这里背熟,然后再交给我!”
聂云飞讷讷的道:“前辈是说这‘玄天秘笈’上的武学还较‘龙华宝录’为高,是么?”
那怪人颔首道:“一点不错,总是高着一些。”
聂云飞沉凝地道:“这样厚赐,晚辈怎敢领受。”
说着话,又把那羊皮簿子推到了那怪人面前。
那怪人大感意外地道:“你小子这是怎么了?”
聂云飞正容道:“晚辈不劳而获,实在太不应该。”
那怪人转目一笑,道:“原来如此,我老头子倒有一个办法,不知你肯不肯答应?”
聂云飞忙道:“请前辈指教。”
那怪人道:“第一、你须拜我为师,第二。成功之后,你要为我老头子办一件事!”
聂云飞心念疾转,暗忖:自己虽是聂家之后,但身世未明之前,却不能如此肯定,何况,自小虽然跟聂华天学过一些武技,但普普通通,不能算家传之学,就算自己拜这怪人为师,也不算什么悖逆之事。
当下情不自禁的双膝一屈,道:“师父在上,受弟子大礼参拜。”
怪人呵呵大笑,似是心满意足。
聂云飞端端正正地拜了四拜,方才爬起身来。
那怪人忖思了一下,道:“你我既已成为师徒,我老头子的名字,似乎应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