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飞暗道:“大约你们庄主奈何不了你,真正有权有势的人还是那位总管诸葛武吧!”
心中在想,口中却笑道:“在下一向放荡,何况江湖之中,不须拘泥这些俗礼,快请入坐不妨!”
诸葛凌沉吟了一下,笑道:“既是申大侠如此豪爽,老奴恭敬不如从命了!”
果然在下首陪坐,与聂云飞对饮了起来。
聂云飞看准了他是个乐于受人恭维与贪杯之人,故而一面恭维,一面敬酒,不大时光就把他灌了个醺醺大醉。
诸葛凌醉眼迷离的笑道:“申大侠真是难得的江湖豪杰,单是这份谦恭下士,与落拓不羁的个性,就使老奴由衷心折。”
聂云飞笑道:“前辈跟随诸葛总管多久了?”
诸葛凌不假忖思地道:“有多少年老奴也记不清了,但至少也是三十年以上了。”
聂云飞忙道:“这样长久的时间,诸葛总管一定把前辈视为心腹之人了?”
诸葛凌怔了一怔道:“申大侠为何要问这些?”
聂云飞道:“实不相瞒,在下深为敬佩诸葛总管。”
诸葛凌欣然道:“申大侠有眼光,诸葛总管当真是胸罗玄机,学究天人!”
聂云飞道:“便值得敬佩的是诸葛总管的眼光,血旗门声势日大,诸葛总管不日也是血旗门中的得力之人了。”
诸葛凌啊了一声,道:“申大侠如何知道此事?”
聂云飞答非所问地道:“实不相瞒,在下也想加盟血旗门,只是尚不得其门而入。”
诸葛凌酒意甚浓,早已忘却了应有的避忌,当下欣然道:“申大侠果有此意,老奴就可以负责介绍。”
聂云飞道:“这样说来,前辈也算是血旗门中的人了?”
诸葛凌笑道:“这是自然,诸葛总管既加盟了血旗门,老奴也就当然是血旗门的人了!”
聂云飞忖思着道:“贵庄主呢?难道他就不是血旗门的人么?”
诸葛凌笑笑道:“我们这位庄主虽是一庄之主,也是血旗门中之人,但比起诸葛总管来,却是差了一些!”
聂云飞奇道:“为什么呢?”
诸葛凌忖思着道:“申大侠是这样豪爽的人,老奴也不瞒您,我们庄主在血旗门中的地位并不比诸葛总管高…”
聂云飞故做惊奇的道:“这倒怪了,总管总压不过庄主去,这…”诸葛凌笑道:“我们庄主的地位不但比不上诸葛总管,而且还是受迫而为的呢!”
聂云飞道:“这就更怪了,在下实在听不懂前辈的话。”
诸葛凌笑道:“让我告诉你吧!我们庄主原是不肯加盟血旗门的,但庄主夫人被血旗门主点了‘血眼穴’,每年必须活一次穴道,否则必死无疑。”
聂云飞道:“推宫过穴,难道你们庄主不能做么?”
诸葛凌摇头道:“申大侠说得好轻松,那是门主的独门手法,除门主而外,世上没有第二个人会这种手法,所以我们庄主才只好死心踏地的在这里做了庄主!”
聂云飞道:“这样说来,在下如欲加盟血旗门,还是托前辈与诸葛总管介绍的好了?”
诸葛凌拍拍胸脯道:“包在老奴身上了!”
聂云飞又恭维敬酒,不大时光,诸葛凌烂醉如泥,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聂云飞长身而起,观看天色,已是定更之后。
倾耳听去,庄中仍是十分沉静,四外静荡荡的没有一点声音。
由那老仆诸葛凌口中,他已知道了路子杰受迫的原因,虽然这种点了“血眼穴”的手法他无法破解,但他却有一种想法,那就是他怀中尚存的两颗玉芝神丹,谅必可以医治得了这种闭穴之术。
于是,他希望再遇上路子杰,替他把岳凌霜的毛病治好,使他可以脱离了血旗门的控制。
然而,他并不知道路子杰夫妇住于何处,昨夜是碰巧遇上的,今夜又该如何去找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