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的弟子都看得懂。”
朱磊道:“懂什么?”
郭南风道:“知道他们有朋友住在这家客栈里,如果他们有困难解决不了,可直接到客栈里来,找这人帮忙。”
朱磊道:“天已经黑子,他们看得到?”
郭南风道:“今天晚上,他们也不一定会从这条路上经过,过了今天,还有明天,这种事情急也急不来的。”
朱磊道:“天太冷了,叫壶酒来喝喝如何?”
郭南风笑道:“今天的确是喝酒的好天气,只可惜你选错了地方。”
朱磊道:“这活什么意思?”
郭南风笑道:“这种客栈的客人,多以进城错过宿头的乡下人为对象,有时煮饭烧水,都是客人自己动手,客栈只供应锅炉柴火,你找谁要酒喝?什么地方去找下酒菜?”
朱磊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看我的。”
他跑到前面店伙计住宿的地方,一个头戴两片瓦,身穿旧棉袄的老伙计,正在昏暗的菜油灯下,配着一碟咸菜喝热粥。
“伙计,能不能弄点酒喝喝?”
“大爷想喝酒?”那伙计眨巴着风火眼:“天这么黑了,菜也买不到,大爷要拿什么下酒?”
朱磊一听,酒好像没有问题,心已放落一半,接着又问道:“炒一盘花生米,再炒个韭菜,总应该是有的吧?”
伙计摇头道:“两样都没有。”
朱磊并不灰心,又问道:“那么,有什么,你说好了。”
伙计想了一下,用筷子敲敲那碟咸菜道:“有咸菜,也有我自己用盐渍的酱瓜.再不然我可以替你爆半斤蚕豆。”
朱磊大喜道:“行!蚕豆和花生都一样,喂,伙计我刚才好像听到后面有鸡叫,宰只鸡来下酒怎么样?”
伙计好像吓了一跳,连忙道:“噢,那,那不行,几只鸡都快生蛋了,现在还不到两斤重,杀了拿来下酒,那多罪过!”
朱磊掏出一把碎银,拣了一块五六钱重的,送去伙计面前道:“先付你买鸡钱,其他的零碎账,明天一起算!我怎能叫你亏老本。”
依当时的银价计算,这块碎银买两只大肥鸡也够了,那伙计见了银子,立刻改变口气。
“如果大爷们一定要吃鸡.只好去抓一只来宰了。”伙计带着笑意道:“大爷喜欢吃红烧、清炖,还是辣炒’”
一阵微风吹来,门口忽然有人笑着接口道:“这三种吃法都不好。”
伙计两眼眨巴了一下,连忙赔笑道:“原来是麻三爷,三爷好!”进来的这位麻三爷,脸上还真有几粒麻子,不过,以这位麻三爷的年纪来说,他老兄被人叫“爷”似乎还嫌早了-些。
这位麻三爷最多三十出头,肩上扛着-根毛竹杖,杖头上吊着-个摇摇晃晃的旧蒲包,一件旧棉袍,又破又脏,那一身邋遢相,叫人实在不敢恭维。
如果此刻郭南风也在场,他必然一眼就会认出对方乃丐帮中一名身份不低的四结弟子。
可是,朱磊无此能耐。他只觉得对方大概是附近村子里的老乡亲,所以店伙认得他。
这人笑嘻嘻的,一团和气,看上去虽然脏了点,倒也有一分亲切感。
伙计接着道:“依三爷的意思,这只鸡要怎样料理才好吃?”
那位麻三爷手一招,笑道:“你来,我们一起去抓只鸡,我教你一种省事又快速的做法,保证香酥可口,配酒配饭两相宜。”
不到半个时辰,小二的酒菜全端进来了。
一大锡壶酒,泡在半盆热水里,-盘咸菜,一盘渍瓜,一大碗炒蚕豆,以及一团灰不灰,黄不黄的“泥团”
朱磊指着那个泥团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伙计笑道:“鸡啊!大爷要的那只鸡,就在里面。”
朱磊正要开口,郭南风抢着笑道:“别土了,老二,这是丐帮弟子的一种吃法,叫做‘叫化鸡’,也有人嫌它名称不雅,改叫‘富贵鸡’,噢,对了”
他转向那店伙道:“那位麻三爷呢?”
刚才,他听朱磊的述说,现在又看到这只叫化鸡,知道对方八成是一名丐帮弟子。
店伙计道:“在外面喝酒。”
郭南风一怔道:“他也喜欢喝酒?”
店伙计道:“这是老规矩,这位麻三爷常从这里经过,每次都是自己带-皮袋酒,芈袋花生,喝足了睡觉,天亮赶路。”
郭南风道:“快请这位三爷来,大家-起喝,人多了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