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斤鱼就行了。”
“好,好,一言为定,两位可别忘记,到时候一定要来哟!”
“当然,当然,唐兄再见!”
两人回到丰满客栈,郭南风一路连说刚才那几个钱花的值得。
林白玉笑道:“这就叫做好心有好报。”
郭南风接口笑道:“这也就是牌九迷人的地方对不对?你要不是对牌九发生兴趣,又怎么认识这位唐大仁兄?”
天黑下来了,郭南风和林白玉用毕简单的晚餐,向栈伙交代了门户,声称要去看看湖景,便这样摇而摆之地走出客栈。
郭南风道:“对付一个大蛮牛,用不着我们如此大张旗鼓,你还是去尤二拐子那边玩牌九,我一个人去柳二驼子那边看看,碰到特殊情况,我再来招呼你。”
林白玉道:“像大蛮牛这种人,能混到今天,说来也必有他的生存之道,你千万不能托大,要小心一点才好。”
郭南风道:“我知道,快刀郭南风能混到今天,凭的也不是匹夫之勇。”
两人在尤二拐子门口分手,郭南风打量清楚左右无人,轻轻一纵身,走了房顶。柳驼子的住处很好辨认,最后面一户人家,门口果然有棵大桑树。
乡下人家,灯熄得早,郭南风观察桑树后面这户人家,前面是一排篱笆墙,后面是座三合院,里面黑洞洞的,没有一丝灯火。
那个大蛮牛,今晚来了没有?郭南风没有把握,他轻轻一跃,上了那棵桑树。忽然间,他似乎看到三合院的西厢房中有火光一闪。郭南风怔住了,难道是他眼睛出了毛病?
噢,对了,那是火摺于,有人在吸旱烟。
谁会在这个时候吸旱烟?郭南风点点头,心里有数。他估计了一下,这棵桑树跟西厢房之间还有六七丈的距离,他今夜的行动也未免太谨慎了。
他想到这里,真气一提,迅如一缕轻烟般,飘落西厢房下,蹑步凑近有火光闪现的那个房门。
“死牛!”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你想通了没有?古大娘上个月抹掉了零头,少付四钱银子,这个月又过了三天,还没付一个子儿,你叫我二哥去收这份规费,是你的好意,可是,人家付得不干不净,你叫我二哥有什么办法?”
接着,是一阵呼噜噜的响声,果然有人吸旱烟。
“这是我的意思!”一个低沉的男音。
“你的意思又怎么样?真是一条死牛。”那个娇滴滴的声音仿佛有点生气:“人家怕的是你这条大蛮牛,我二哥全身没有四两气力,难道你叫他去跟人家吵,说这是他妹妹陪人家睡觉的代价?”
“嗨,看你说得多难听!”
“我是老实人说老实话呀!”那女人道:“难道我陪你睡觉是假的?珍珠港这一带,谁不知道我小柳腰是你大蛮牛的人?”
“好啦,好啦!”那男人屈服了:“上个月连这个月,一共还欠多少,明天我补给你就是了。古大娘明天不说出她拖欠的原因,我会叫牛粪岛上的弟兄全部到她那里去,轮流白玩三天,看她的姑娘吃不吃得消?”
那女人高兴了,格格一笑道:“这才像话嘛…”
那人暖昧地道:“现在,我要先玩你,这次换个花样,你到上面去…”
“死蛮牛!”
“快上来。”
床铺发出一阵格吱声响,似乎有人在翻身。
“你真折磨人。”
“不然人家怎会叫我蛮牛?咦,慢一点.外面好像有个人突然间,一切声响停止,房中的大蛮牛似乎有了警觉。
“外面是谁?”
“我。”
“你是谁。”
“郭南风。”
“郭南风又是谁?”
“要债的。”
‘什么债?”
“血债!”
厢屋中嘿了一声,跟着是有人匆匆穿衣的塞牢碎响。再接着,砰的一声大震,一条板凳穿窗而出。
郭南风向一边稍稍偏开身子,这是江湖上打斗的老套,他以为那条大蛮牛会借凳问路,随凳穿窗而出。
板凳飞出窗户,足足两丈多远,方才砰然落地,摊了个四分五裂,可见屋内这条蛮牛腕力的确惊人。
可是,这一次郭南风失算了。
林白玉心细如发,曾交代过他:“像大蛮牛这种人能混到今天,说来也必有他的生存之道,你千万不可托大,要小心一点才好…”这种“妇人之见”果然不幸言中。
厢屋中,自板凳扔出之后,再也听不到一丝声息。郭南风为防奸人多诈,故意发声相激道:“大蛮牛,你也算是巢湖一条汉子,怎么老躲在娘们被窝里,不敢出来?”
厢屋中传出小柳腰的娇笑道:“外边这位爷,大概年纪还轻吧?蛮牛早就从后面溜啦,你怎么样要不要进来?”
郭南风狠狠向地下啐了一口,心里好不窝囊。他纵身上了屋脊,跃落屋后一看,厢房左侧果然开着一扇小门,尚在阴暗中微微晃动。
他出道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厉害角色都碰过,想不到这次有林白玉走在一起的时候,偏偏在条小阴沟里翻了船。
等下他将如何向林白玉解释这次行动的经过?尤二拐子屋里,赌得正热闹。
郭南风跨进门,第一个看到的,便是那位看上去人很老实的渔民唐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