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点麻烦。”
灰衣人目光中露出问询之色。
葛老道:“事情的经过是那样的:二十多天前,一名扶风的商人,带着一批珠宝,于潼关附近,忽然连人带货,一起失去踪影。”
灰衣人道:“扶风是谁的地盘?”
葛老道:“花六爷。”
灰衣人道:“潼关呢?”
葛老道:“艾四爷。”
灰衣人道:“这名商人于扶风起程时,有没有按七雄订下的规矩,先拜当地的雄主花六爷,请领护行花符?”
葛老道:“有。
灰衣人道:“如今这笔损失照理该由谁负责赔偿!”
葛老道:“应由花六爷和艾四爷,各摊一半。”
灰衣人道:“既然订有规矩,照单赔偿就是了,哪来的麻烦。”
葛老又应道:“有。”
灰衣人道:“为什么?”
葛老道:“他说这是花六爷有心在整他的冤枉!”
灰衣人一哦道:“换句话说,他认为是花六爷在那商人身上做了手脚?”葛老道:“是的。”
灰衣人道:“他有什么证据?”
葛老道:“没有。”
灰衣人道:“理由呢?”
葛老道:“理由倒是很充分的,他说这是一趟暗镖,在那商人出事之前,也只有花六爷知道这批红货,所以下手的决不会是第二个人。”
灰衣人沉吟了片刻,才道:“高大爷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葛老轻轻叹了口气道:“高大爷除了尽量化解之外、又有什么办法。”
灰衣人目光闪动,忽又问道:“高大爷于六十大寿喜日前夕,突然遇上这种头疼事,照说发愁还来不及,怎么他还有心情,跟一个叫公冶长的年轻人争闲气?”
葛老微笑道:“这正是老朽要向尊驾报告的另一件事。”
灰衣人道:“哦?”葛老又笑了笑,道:“高大爷适才经老朽加以开导,已改变主意决定接受那个年轻人的建议。”
灰衣人道:“什么建议?”
葛老微笑着:“那小子暗示高大爷目前正走上一条可怕的错路,他劝高大爷应该及早回头。”
灰衣人道:“什么叫走错了路?”
葛老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小子的意思是说:七雄中的六兄弟,目前正在纷纷收买杀手,暗地里作扩张实力的打算,只有高大爷,尚懵然无知,尤其是跟他公冶长作对,更属不智之至!”
灰衣人目光闪动道:“所以?”
葛老得意地笑笑道:“所以老朽等会儿离开这里,就要去找那小子谈条件!”
灰衣人点点头,隔了片刻,才取出一张银票,放在石桌上道:“五百两,四海通的票子,如有新消息,仍照老规矩联络见面!”
葛老走了,走时显得又兴奋,又紧张,就像偷吃了油罐子的小老鼠。
灰衣人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直到葛老走出园外,脚步声渐渐远去,灰衣人才慢慢地从脸上取下那副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
如果葛老这时突然走回来,看清这名灰衣人的真面目,准会惊但得不知所措。
原来这名灰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向高大爷献计,准备收为心腹的那位年轻杀手:龙剑公冶长!
又是一个美好的天气。
蜈蚣镇上也好像突然热闹起来,人人脸上都带着愉悦的笑容,每个人的心情都似乎跟天气一样的开朗,今天的高远镖局,看上去更是充满了一片洋洋喜气。
镖局的大门口,缀满锦缎彩球,镖局里上自总镖头,下至打杂的小伙计,人人都换上了一身新衣服,人人脸上,都闪现着一片喜悦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