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开去。
丁二爷死里逃生,哪里还肯放过此一千载难逢的机会,大肥伯一抖,手上已经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胡三爷受了潜意识驱使,一边闪开身子,一边扭头察看。
丁二爷一跃上前,趁其不备,一刀疾刺过去!
胡三爷一眼瞥及穿心镖谷慈垂手站在那里,根本没有发镖之意,才知道又上了丁二爷一个大恶当。
这次上的当,比上次更惨了。
等他感觉不妥,丁二爷那把七寸的匕首,已齐柄送入他的后肋窝。
胡三爷痛极大吼,一条右臂不期然随着反摔出去。
说来真是可笑,这位胡三爷正招未能奏效,如今无意中信手一摔,反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听叭的一声,他的财节竟不偏不倚地撞在丁二爷的鼻梁上。
丁二爷脸开红花,踉跄后退。
胡三爷面孔扭曲,竟然一咬牙,拔出那支匕首,猛追数步,一下将匕首戮进了丁二爷的喉管。
虽然演变出人意外,结果确无多大分别,最后倒下去的,果然是丁二爷。
一场阋墙血战,终告结束。
大厅中静悄悄的,仍然不闻一丝声息。
胡三爷望着丁二爷龇牙凸眼,带着一脸能使人夜间发梦魔的表情,摇晃着向后倒下去,像是突然喝醉了酒似的,也带着一身血污,歪歪斜斜地向一旁绊了出去。
魔鞭左天斗,眼明手快,连忙上前一把扶住。
高大爷手一挥,立刻过来几名家丁,像戏后清场一般,有的移尸,有的扫地,有的则过去帮着魔鞭左天斗将胡三爷搀出大厅。
仍然窘迫地站在那里,显得有点进退失据的穿心镖谷慈,则由总管公冶长含笑走过去揖让还座。
戏文演唱停止,饮宴照旧。
美酒佳肴,继续由家丁们一壶壶一盘盘地送上马蹄形的条台。
在主人高大爷和总管公冶长的频频举杯劝饮之下,不消片刻,整座大厅中,便又充满了一片笑语之声。
要不是亲眼看到,谁会相信,就在不久之前,这儿曾发生过一场溅血横尸的惨剧呢?
当天晚上,万花楼的盛宴结束之后,一个惊人的消息,跟着便在蜈蚣镇上传了开来。
那是高大爷在散席之前所作的公布:不论何人,只要能查出大前天那口棺材的来路,便可以马上到高远镖局领取白银一万两的赏格;查出放火的人,赏格加倍!
消息一经传出,全镇为之轰动。
很多黑道上的人物,本已准备离去,听到这一消息之后,不禁又都纷纷留了下来。
谁舍得放弃这种只要鸿运当头,说不定不费吹灰之力,就会发上一笔横财的机会呢?
第二天,镇上的一些酒家和茶楼,以及镇尾上的如意赌坊,全都生意兴隆,倍胜往昔。
因为大家都认为只有在这种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才容易打听到一些特别的消息。
由于人人都有这种想法,一些绘声绘形的谣言,便告应运而生。
有人说:“送棺材和放火的人,都是丁二爷收买的,如今丁二爷死了,这些人正计划着要替丁二爷报仇。”
所以,在这三两天之内,蜈蚣镇上可能还会有惊人的事故发生。
至于这批报仇的人,人数有多少?落脚在哪里?是什么样子的一批人?则没有人能说得出个所以然来。
也有人说:“丁二爷这次死得相当冤枉,送棺材和放火的人,其实是天狼会的杰作。花十八那女人将丁二爷一口咬定,事实上便是出于天狼会方面的授意。天狼会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理由非常简单:制造事端,削弱七雄实力,以便加以合作!”
这一说,属于老生常谈。
不过,这一说虽然不新鲜,但相信的人却很多。
有人甚至进一步指出,天狼会这次前来蜈蚣镇主持大局的主脑,是该会的一名金狼长老;此人足智多谋,武功高不可测,而且精擅易容之术,故每次下手行事,均能不着痕迹。”
这当然又是一篇废话。
对方既然精擅易容之术,行事不着痕迹,你这些消息。试问又是从哪里打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