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结结巴巴地道:“镖…镖局的那…那边,出出…出了事情。”
高大爷像兜心挨了一拳,脸色登时一片苍白。
高远镖局是他金蜈蚣的金字招牌,如果他高大爷连自己的镖局都保不住,以后他在关洛道上,还拿什么面目见人?
“出了什么事情?”
“葛老夫子被人劫走了。”
“还有呢?”
“局子里的东西,全被砸烂了,穿心镖谷师父也受了重伤。”
“只谷师父一人受伤?”
“是的,据对方表示,他们跟燕云七杀手没有恩怨,只要七杀手不多管闲事,他们绝不会跟七杀手为难,所以他们虽然伤了谷师父,却无意要谷师父送命。”
“这是多久的事?”
“就是刚才。”
“对方一共来了多少人?”
“三个。”
“三个?”
“是的。带头的是个蓝衣老家伙,另外两个,是两名青衣壮汉,谷师父是被这老家伙打伤的,砸东西掳人的人则是另外那两名壮汉。”
“那蓝衣老家伙生做什么模样?”
“据趟子手小赖说:老家伙身材不高,雷公嘴,尖下巴,模样丑怪无比,可是,一身武功…”
高大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像是气得要爆炸:“果然又是昨晚那个老贼!”
薛长空和左天斗等人,忍不住互相望了一眼。
蓝衣老怪无疑是离开羊肠巷之后,才带人赶去的。老家伙行动之快捷,以及手段之狠辣,想想的确可恶而又可怕。
高大爷面孔由白转青,牙齿咬得吱吱作响,他掉头望向公冶长,正待发出命令之际,公冶长已接下去向张金牛问道:“对方劫走葛老夫子,必然别有居心,那老鬼临走时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来?”
高大爷只好住口。
因为他问了半天,完全不关痛痒,公冶长现在问的,才是要点。
大厅中又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等着张金牛的回答。
张金牛又抹了把汗道:“据小赖说,老家伙临走交代:明天中午,他们要在太平客栈前面以人换人,并说要我们这边好好地款待他们的朱长老,如果他们的未长老受了委屈葛老夫子就休想活命!”
公冶长点点头,这一点并不意外,以葛老夫子的身份,对方也只能如此要求。
他接着问道:“除此而外,那老家伙别的还说了什么没有?”
张金牛摇摇头道:“没有了,小赖就只告诉我这么多。”
事情已问明白了,底下该怎么办呢?
公冶长转过脸去,望向高大爷,等候高大爷发出决定。
高大爷如同石像似地坐在那里,除了脸色一片铁青,表示他还在生气之外,脸上几乎什么其他的表情也没有。
可是,他知道,大家都在等候他的决定。
可是,他又该怎么决定才好?
老实说:葛老被掳,穿心镖谷慈受伤,以及镖局遭人砸烂,他所损失的,只是颜面。其他的事,他根本就不关心!
葛老就是死了又怎么样?镖局的生财器具,更不值几个钱。
在他高某人来说,目前当务之急,莫过于找出对方落脚之所,借这批杀手的力量一举加以歼灭。
这样做,才是治本之道,才真正对他高某人有好处。
因为目前这种机会异常难得,无论士气与人手,他都赢过了对方,而这种优势并不永远属于他。
只要一点小小的意外,这份优势就可能从指缝中溜去。
所以,他必须尽快加以利用。
但是,他能置葛老夫子的生死于不顾,继续贯彻初衷,在这头受伤的金狼身上逼取口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