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瞒住这小子,绝不能向这小子透露一点口风。只有在这小子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才能演好今夜这出假戏!
烛泪盈台,夜渐阑珊。
该是办正事的时候了。
胡八姑忽然打了个呵欠,春情无限地以眼角斜着银狼八号,慵慵然道:“小潘,扶我进房,我恐怕有点醉了。”
她真的醉了吗?
如果真有人醉了,醉的也绝不是她这位血观音。
醉的是这位银狼八号。
小潘!
小潘醉的不是酒,而是她那一双勾魂摄魄的盈盈眼波。
她慢慢地站起来,小潘也跟着站了起来。
然后,两个身躯靠拢。
小潘没有搀扶她。
他用的另一种方式,以搂代扶;如果不是碍着两婢在场,他也许连走向卧室的这几步路,都会省下。
这是一明两暗的上房。
两间卧氢胡八姑占用一间,另一间则由秀秀和美美两婢合住。
银狼小潘将胡八姑拥进左首卧室,堂屋中的灯光,立即熄灭。
侍立门外台阶下的四名金狼,见屋中灯光熄灭,互相扮了个鬼脸,也吹灭灯笼,分别返回厢房。
这四名金狼离去之际,每个人心头都有着一种怪怪的滋味。
他们虽然明知道今夜上演的只是一场假戏,但他们仍对银狼小潘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忌妒。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虽是一场假戏,但为了逼真起见,届时势必要假戏真做。他们忌妒银狼小潘的便是这场“假戏”中必须“真做”的那一部分!
他们虽然不及小潘年轻,但是精力都还很旺足。
他们真希望有那么一天,血观音胡八姑会忽然想到要换换口味。
夜更深了,富字跨院里一片岑寂。
但富字四号上房,左首卧室内,此刻可一点也不平静。
血观音胡八姑很少会选错男人。
银狼小潘确是一员猛将。
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缘故,这位血观音今夜却反而显得有点不济事。
她今夜似乎有点承受不了小潘的进攻。
战事才展开不久,她便发出痛苦的呻吟之声,同时以双手轻轻撑着,掌心里是黏黏的汗水。
她是真受不了?还是为了要诱使暗处的公冶长提前现身?
不论血观音的痛苦是真是假,对银狼小潘来说,都是一种未曾有的奇趣。
因为血观音这种反常的反应,使得这位血观音今夜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这种新鲜感,比什么都更能令男人觉得刺激。
小潘更卖力了。
这时即使有一口利刀突然搁在他的脖子上,相信这位银狼也绝不肯罢手的。
如果你是小潘,你肯吗?
这当然只是一个比喻。
这时当然不会有一口利刀,突然搁上小潘的脖子。
如果这时卧室里点了灯,你便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如今于黑暗中,突然悄没声息地点向小潘腰际的兵刃,绝不是一口刀!
如果从形状上判断,它也不像一口剑。
无论以哪一种角度观察,它都不像一口剑。然而,事实上,它却正是一口剑!
不仅武林中人人公认它是一口剑,而且还是武林中有史以来,最脍炙人口的一口宝剑。
灵台诛心剑!
血观音胡八姑的等待没有落空。
公冶长终于出现了!
严格的说来,诛心剑的确不像一口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