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胆子?”
白天星笑道:“这份胆子我是有,只可惜我跟这家伙开不了口。”
尹文俊道:“为什么?”
白天星道:“因为我跟这家伙有一笔旧账没有算清楚。”
尹文俊一哦道:“原来你们过去闹过别扭?”
白天星笑笑,正待开口之际,太白义樵武炳辉忽从外面走了进来。
白天星眼珠一转,突然大声笑道:“噢,武大侠来了!武大侠要找的那个什么假孝子,结果找到了没有?”
太白义樵一愣,像兜心挨了一拳,脸色登时变了颜色。
他像是想否认,又说不出口,支吾了一阵,才勉强笑了笑道:“那只是个误会,事情既已过去,也就算了。”
白天星笑着又道:“人的名字,树的影子,真是一点不错!那个假孝子昨天有人见他露过面,自从武大侠声言要找他之后,就突然失去了踪影,大概是吓破胆子,藏起来了。”
太白义樵脸色更难看了,干咳着道:“那是他心虚而已,那种人谁会跟他斤斤计较。”
他今天一早出门,就碰乌鸦叫,现在果然应验了。
要早知如此,他根本就不会来喝这碗豆浆。
他为了避免再跟白天星说话,随随便便就在靠门口一个空位子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就没有再朝白天星坐的地方望一眼。
恶花蜂梁强以眼角偷偷打量着太白义樵,面带冷笑,微微点头,好像突然想通了一件什么事。
假孝子曾孝慈是一位一流的古董品鉴大家,如今在七星镇上已经不算是个秘密。这位太白义樵找假孝子干什么呢?
难道大悲宝藏已有一部分落在这位义樵手中?
难道省城旧宅中那五条人命,就有这位义樵一份?
梁强眼珠乱转,冷笑慢慢变成会心的微笑,这表示他对某件事情,已经拿定了主意。
他开始慢慢地喝着豆浆,像是在等待什么。
他等待的是什么呢?
张弟喝了一大口豆浆,就像喝下了大口美酒一般,心头舒畅无比。
他本来很反对白天星以这种法子整人,但不知是何缘故,他如今想法已变,他渐渐觉得这种方法似乎也不坏。
就拿这位太白义樵说吧!这种人外表一副忠厚相,在江湖上,又是人所共知的正人君子,你不但很难找到这种人的错处,就是找到了,也一样奈何他不得。
别人一定会说:“你瞧瞧这个家伙吧,连太白义樵那样一个大好人,他都不肯放过!”
碰上这情形,白天星的这套法宝就吃香了。
你这位正人君子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找那位假孝子,你拿出事实和证据,慢慢向别人解释吧!
太白义樵的食量是惊人的,他一顿既能吃下十来个大馒头,如果一口气喝下四五碗豆浆,当然不算什么稀奇。
稀奇的是,这位义樵今天居然连一碗豆浆也未能喝完,就放下三枚青钱,悄悄起身走了。恶花蜂梁强一声不响,也放下三枚青钱,悄悄跟了出去。
大街上一片宁静。
慢慢升高的太阳,虽已吸干了瓦面上的晨露,有些店门却尚未完全打开。
太白义樵脚步突然放慢下来。
他已发觉有人跟在后面。
无论白天或夜晚,有人紧紧跟在身后,在一名江湖人物来说,总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他停下来,慢慢转身。
他一转身,便看到恶花蜂梁强正带着一脸假笑,向他慢慢拢了过来。
太白义樵板着面孔,一言不发,静静等候。
梁强两眼四下一溜,忽然拱拱手,低声笑着道:“恭喜,恭喜!”
太白义樵板着面孔,冷冷地道:“喜从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