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扬望向罗大成道:“据小弟所知,邛来掌门人擎天掌狄青栋,为人虽在正邪之间,但行事手段一向却很磊落,此人应非行险使诈之徒,如果此人业已沦落魔籍,我们明着去,无异自投罗网;同样的,如果此人亦不悉部分门下弟子之行径,我们去责备他,将如同问道于盲,所以,小弟主张,我们离开这儿,走,仍是向西走,既然邛来门下先后已经有两代弟子参与魔帮,邛来附近,如非魔帮总舵所在,该处也必设有魔帮之分舵或支舵,我们不妨到那边明查暗访,相机行事,等有了进一步发现,再做进一步之决定!”
罗大成连连点头道:“这样也好。”
于是,二人略事收拾。出门上马,重新折返白沙井。
回到镇上,罗大成修了一封家书,花银子雇得一名脚力,着其克日赶去平昌送交解府解大小姐收受。
罗大成在书信中不敢备述所见,又不忍捏报平安。仅措词含混的道及他和武场已经到过这儿唐家老宅,现因别事需要前赴川西一行。快则一月。迟则三二月定当尽速返氛‘最后在书末赘附,希望爱妻宽心在家等待,他会当心自己,不必为他悬念。
然后,二人卖去马匹,搭上二条上行江船,前往成都。拟由成都转青城,再向邛来山区潜进…,武扬刻下已非本来面目,故不担心身份遭人识破,在上船之前,为慎密行踪起见,武扬建议罗大成也将本来面目施似易容之术,改装成一名老成持重的中年商人。
船行一路无事,十数日后到达成都。
二人拟在成部休息一二天。购置几件应用品,再向青城方面进发。
这时为元月下旬,成都城中,依然不脱年节余象,到处仍可见到那些居民们穿着鲜衣,一家家赶着春酒。
武、罗二人订好客栈,信步来到西校场,忽然发现西校场那片空地上挤满闲人,人群中且不时有欢呼之声传出。
罗大成向武扬低声问道:“那些人在瞧什么?”
武扬抬头向前扫了一眼道:“不是耍戏法,便是卖膏药。总逃不过这一类玩艺儿。”
罗大成随着眼皮道:“过去看看怎样?”
武扬沉吟了一下点头道:“横竖闲着无事可做。过去看看也不妨。”
于是,二人上前向人群中挤过去,凭二人臂力,要挤去最前面,自然不算一回事。
果然不出武扬所料,场中正是一批江湖郎中在推销所谓“有病治病,无病延年”的“大补丸”
普通推销成药之团体,多系有一家老幼组成,但现下这一群却似乎有点不一样,六八人之中,十之八九为年富力龄的青年汉子,这以外,仅有一名老者和一名少女。看样子,老者和少女似为祖孙关系,那批健壮的青年,设非老者之子侄,当即为老者之门人弟子。
这时,场子好象才开始不久。正有一名赤着上半身的青年在耍石锁。
那把石锁,估计当在四五十斤左右,但拿在那名青年宁一中,简直不当一回事,举起,放下,如玩泥球,就这样,还不算。
蓦闻一声断喝,石锁突然脱手升空,抛上去足有七八丈之高,接着,那名青年又是一声嗨,平平稳稳伸手接住!
人群中轰然爆出一片采声!
罗大成低声说道。“虽然这不算什么惊人技艺,但在一般卖药者而言,能练成这股气力,也就相当难得的了!”
武扬注目点头道。“是的…”
接着,自语喃喃道:“一般卖解者。为引人测目;多走外家路子,一以锻炼胸臂等处之肌肉为主,然而现在这名青年人,胸臂等处并无异常表征,显届练的正宗内家功夫,假如小弟没有走眼,这名年青人之能被当不只此…”
武扬说至此处,场中铜锣当当数响,那名老者定声发话道:“好汉不扛旗,笨乌先飞,诸位,这不过是老汉末徒的一手笨功夫,精彩的还在后头!”
那名少女铜锣一敲,脆生生的接口道:“现在看师父的!”
老人转过脸来狠狠碎了她一口道:“谁要你多嘴?”
少女忍笑又喊道。“师父想系能说不能行。好,那么再看徒弟的!”
闲人大笑,老者扬臂大喝道:”来!来一套真刀真枪!”
老者一声喝出,四周人声立刻静定下来,先前那名青年鞠躬而退,一阵钢环声响,另一名劲装青年手执一柄青龙惬月刀健步奔出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