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起来。
酒菜上来了,五鹰替司徒烈另外吩咐了一份。
吃喝中途,九鹰突然皱眉道:“老五,咱们若是在路上遇到那小子怎办?”
“逮呀!”
“你忘了我们两个?…哼。”“不然怎办?”
九鹰摇摇头道:“这一次,三煞十三鹰,以及咱们师爷,虽然统统出动了,可是分的路子太多,施师爷一人一路当然没有问题,三煞一人一路不一定保险,咱们十三鹰二人一组更是等于虚应故事,老五,你想想看,除了那小子给师爷碰上,其他的人,谁能这得住那小子?”
五鹰低声道:“老九,那小子到底是如何溜了的?”
“嘘!”
“这儿有谁?”
“有谁?嘿!你没想想,堡主身边的人都给跑了,那小子神通多大?”
司徒烈故意干咳了一声,两鹰同时惊觉。
九鹰忍不住又朝司徒烈打量了几眼,突然向司徒烈盘问道:“喂,小子,你打哪儿来?”
“新安。”
“往哪儿去?”
“不知道。”
“不知道?”
司徒烈故意苦笑道:“只要是狗少人多的地方,哪儿也去得。”
“新安?”
五鹰将新安两个字念了又念,然后突然朝九鹰递了一个眼色。
九鹰脸色一紧,却有意装成一副轻松的样子,向司徒烈笑道:“小子,酒够么?”
司徒烈连连点头,他知道九鹰这样问,只是一种话帽子,底下一定还有正文。
果然。
九鹰接着问道:“喂,我说呀,小子,你这一路行来,碰的都是些什么人?”
司徒烈故意为难道:“人,老的小的,男的女的,肥的瘦的,高的矮的,…三教九流,哪一天也能看到个几百几十,好汉爷这个题儿出得不是太难了一点么?”
九鹰给司徒烈气得直咬牙,但又发作不出来。
五鹰从旁道:“小子,少贫嘴,大爷问你的,是个年约十六七,身穿竹布长衫,英俊潇洒,公子哥儿样的年轻人,吭,看到过没有?”
司徒烈故意一拍桌面道:“糟了!大爷,您怎不早说?”
两鹰闻说同吃一惊,腰身猛然一挺,急急地道:“什么?”
司徒烈几乎笑出声来,他忍住笑,故意叹息道:“你们要找那位少爷么?唉,假如你们两位进门就问我,这会子你们恐早已与他走在一起啦。”
“啊?”
“一点不错,那位少爷的穿着长相和两位说的一样,小要饭的进镇他也进镇,他走在小要饭的前头,走起路来东张西望,有点显得神色不定,到了这间酒店门口;那位少爷停下脚来,似乎想喝,但是仰脸望望天色之后,和小要便说了一句话,拔脚又走了。”
“去哪里?”
“谁知道。”
“他和你说的什么活?”
“他问我去洛阳怎么个走法,我告诉他向北再向东。”
两鹰脸色一变,对望一眼,匆匆推盏立起身来。九鹰又向司徒烈威吓道:“小子,你假如说话不算数你可得小心。”
司徒烈认真地道:“你们救了我的命,又请我喝了酒…大爷们也真是。快点追上去吧,要饭的担保那位少爷走不快,天黑以前你们两位如果追不上那位少爷,两位尽可以转回来找我要饭的讨人!”
两鹰欲走还留,奇怪道:“你怎知道他走不快?”
“嗨,我怎会不知道?您没看到和那少爷同行的那个七老八十岁,身背酒葫芦,驼腰塌背,老态龙钟的老头子?唉,那么大年纪的人,不坐车子不骑驴,还好是在关内,假如到了关外,不给一阵旋风吹上半天空才怪。”
两鹰颓然跌落椅子里,互望一眼,颓唐地摇了摇头。
司徒烈暗哼一声,想到:就算只是我司徒烈一个人,你们这两个货色,又管得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