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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那名马车夫,竟赫然又是一名中年脏衣道士!两道士生相虽然不同,但脏则如一。
朱元峰讶忖道:莫非逍遥观的道士个个如此,而脏的程度,只是因那栈伙个人的看法有所不同?
啊,不!这名摆棋的道士,绝不是逍遥观的道士,现在驾车来的,才是货真价实,属于逍遥观的那名“脏道士”!
那么,这边道士,又是哪里来的?又怎知道他在打听九子谷的呢?
朱元峰念转未已,那辆马车已于右亭外面缓缓停了下来,亭中道人向前走出一步,立掌稽首道:“这位道兄好!”一双奕奕眼神,则在亭中道人和朱元峰身上转个不停。
亭中道人接着问道:“道兄驾车,是不是去临晋?”
车上人冷冷回答道:“正好相反,要去临汾!”
亭中道人面露喜色道:“啊,那太好了,法弟与这位小施主,想去临汾,求道兄通融一下,等会儿车子轮着赶就是了!”
车上道人注目道:“要去临汾,怎会走上这条路上来的?”
亭中道人解释道:“本想前去道兄宝观结点缘法,现在既然有便车,车资不愁,干粮还有,就用不着再跑这一趟了。”
车上道人道:“很抱歉,这辆车子不方便,道兄和这位施主,还是请去敝观向我们当家的另外想想办法吧。”
说着,手中缰绳一抖,一声叱喝,便待催车离去。
亭中道人连忙拦去路中,合掌恳请道:“只多两个人,不会不方便的,乾坤同体,三清一家,务请这位道兄看在祖师爷的情分上…”
车上道人面有-色道:“别罗嗦了,不方便就是不方便!”
亭中道人怀疑着道:“真的不方便?”
车上道人冷冷答道:“是的,不方便,请让路!”
亭中道人眨着眼接道:“法弟实在想不出不方便的理由来…除非车上载的是女眷…
啊,罪过,罪过,南无…元量寿佛!”
车上道人闻言面色一变,扬鞭厉声道:“阁下敢说绝非三清弟子,你家道爷若不是有事在身,准会将你这厮扭去官衙里,重重问你一个亵读圣教之罪!听到没有?是个识趣的,赶快替你家道爷滚得远远的!”
亭中道人站着不动,咳道:“咱们差不多,道兄,你这副劲儿,好似也不怎么像…
像…要像的话,咳…倒像有点情急心虚似的!”
车上道士大喝一声:“你找死!”
长鞭一抖,突自车顶跃身一扑而下。
同一时候,车帘一动,又是一名中年道士,自车厢中不声不响地如箭窜出。
三个道士,滚腾纵逐,顿时打成一团。朱元峰定睛细察,他发觉逍遥观那两名道士身手虽然不差,却似乎仍非嗜棋道士之敌手,不过,逍遥观两名道士那股狠劲,看了则叫人害怕,嗜棋道人如不想同归于尽,简直就放不开手来。
这时只见被夹攻的那名嗜棋道士,边向后退,边向亭中叫道:“喂,你小子身手如何?”
朱元峰倚柱闲立,悠然回答道:“小子不论身手如何,在未分清是非正邪之前,将绝不插手相助于任何一方!”
那道士怪吼道:“你师父是谁?”
朱元峰大声道:“我师父是谁,与今日之事无关,谁要想小爷帮忙,就得先将字号报出来!”
那道士怒叫道:“混蛋!你小子若是有个稍微像样一点的师父,他难道就没有告诉过你,说是武林中有个专下臭…”
朱元峰一啊,惊叫道:“对了,‘六逸’之一的‘臭棋王’!”
心念一动;立即摸出几枚铁莲子,高叫一声:“贼道照打!”
手扬处,数点寒星电射而出。十绝独门手法,自无发而不中之理。朱元峰认取者,虽非两道士致命要穴,但是,再加上一个臭棋王,就够那两个道士生受的了。
两个道士,一中“凤尾”一中“精促”;两条身影刚刚颤得一顿,臭棋王已然一跃而上;立掌如刀,沙沙两声,一个八字分花劈,顿将两道士送往西方极乐世界!
朱元峰失声道:“乖乖,阁下手段好辣!”
臭棋王扭头瞪眼道:“假如你小子落在他们手里,你以为他们会对你小子怎么样?‘降座解缚,面北而拜’是不是?”
朱元峰忍住笑,说道:“阁下‘出口成章’,‘啃’的‘书’,好像满不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