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木,喝道:“满口胡言,血书留字,不是辛维正么?胆大包天,还图狡辩?左右!大刑伺候!”
堂下“嚓”一声响应!
衙役一同发起“堂威”刑具抛地,一阵响,胆小的闻声胆裂,确能收到唬人之效果。
辛维正平静地道:“刺杀朝廷命官,乃叛逆大罪,隐瞒惟恐不及,谁敢留下姓名?显系有人存心嫁祸草民…”
知府怒道:“这正是你大胆妄为之处,本府素知江湖人物,敢作敢为,你可是要借此扬名武林是么?快快招来!”
辛维正道:“大人明鉴,草民根本末离开岳阳,如何能在宜昌做案呢?…”
知府哼了一声:“这是你的事…”
辛维正抗声道:“古人有言,朝廷立法,廉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岂能凭堂上一己之意思,妄罪无辜?窃为大人所不取…”
知府大怒,连拍惊堂木,叫道:“罪民还敢逞口舌,咆哮公堂!看刑!叫你知道三木之下…”
辛维正又抗声道:“三木之下,自求不得,但大人勿忘举头三尺,自有神明,不为清誉着想,也当为子孙积德…”
知府喝道:“狡辩!任你舌利似刀,先让你尝尝官法如炉滋味…”
一伸手,去拔签筒。
辛维正道:“钢刀虽利,不斩无罪之人,请堂上三思!”
他这几句话是贯注了罡气,专对知府而言。
一入知府之耳,嗡嗡大震,字字如沉雷,震得知府耳膜发闷,就像雷打鸭子,目瞪口呆。
那只伸出的手,也僵在那里。
其他的人,都莫名其妙。
辛维正已瞥见那个“刑名师爷”一翘八字鼠须,像“蹑足张良”似的快步走到知府座后,附耳低语了一会。
知府如梦初觉,惊魂回窍,拍案大怒,喝道:“大胆刁民,目无王法,左右,看大刑!”
辛维正凝视了那个退回原位的“刑名师爷”一眼,对方状如未见,只顾低头整理公事档卷。
辛维正迅忖道:“据师父说,近二十年来,岳阳知县与岳阳知府,从无贪官酷吏。现任知府,素有贤声,为何昏聩至此?中一定另有文章,十九是那个狗头军师在暗中做了手脚,捣鬼!”
他仍平静地道:“堂上既是问案,为何专用主见,不纳言?”
知府一拍堂木道:“你有什么证据可以取信本府?”
辛维正从容地道:“有!”
“供来!”
“第一,草民近半月,每日辰初,必驰马出东门,练习骑射,进出街坊间,有目共睹,此可传讯地保人等”
知府哼道:“本府自有道理!”
辛维正又道:“第二,草民每当日落时分,常陪客人泛舟湖上,或垂钓湖边,亦是人所共见的,如此,足证草民未曾在近半月离开岳阳境内半步!”
知府哼道:“如果你有蓄谋,自然会掩蔽耳目。本府素知江湖人物,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以你闯江湖名头之大,党羽之多,来去宜昌,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辛维正接口道:“据堂上所言,显有故入人罪,强加罗网之意?”
知府一拍惊堂木,喝道:“胡说!本府所言,系根据江湖人物行径…”
辛维正大声道:“诚如堂上所言,草民如有远赴千里之外刺杀命官之能,那么,府尊近在咫尺,草民何辞一犯再犯,拚着一身剐,皇帝也拉他下马?”
知府又惊又怒,倒抽一口冷气,连拍惊堂木,大叫:“反了,反了,即此一言,你就罪该万死!唐突本府,擅犯皇讳,左右!上刑!”
一甩朱筒,抛下了八支朱签。
原来,抛下朱签,衙役看朱签数之多寡便知道该上何种刑具?
知府在暴怒之下,几乎倾筒而出。
那班衙役,立时如狼似虎,吆喝声中,先上来四个,把早巳上了头号手铐脚链巨枷的辛维正四肢按住。
另四个衙役,迅速搬动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