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昨夜被老要饭的暗中戏耍了一番之后,贼僧的警觉已是大为提高,简直无隙可乘。老要饭的若不是身负重任的话,眼看巧取不成,真想出手豪夺呢。”
这样一连三天过去,摄魂叟因为心存顾忌,龙虎头陀又是人剑不离,始终无法下手。
第四天,摄魂叟向三小宣称,龙虎头陀看样子已是不耐在五台久住,有向太原和汾阳那一方面转进之趋势,这一条路,也是入川必经之道,吩咐三小收拾,立时上路,好赶在龙虎头陀的前面,以减低被贼僧发现之可能性。
摄魂叟同时又将玄龙的衣着,改装了一番,将玄龙扮成破破落落,肮肮脏脏,和大头长腿两乞儿差不多的模样。这才吩咐玄龙和大头做一路先走,沿途遇有转折分岐的地方,便留下丐门中特有记号,以便摄魂叟领着长腿循踪而进。
这次上路,玄龙的精神与离普渡寺时是大大的不同了。自从听得摄魂叟的分析,大致与清净上人相近,均断定他爹盘龙大侠尚在人间,心情已是稳定不少。加之身后有摄魂叟那等武林高人紧紧跟着,本身的安全亦是可靠之致。同行的大头乞儿又是江湖经验老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一路上,二人谈笑风生,毫不寂寞。他做梦也想不到做叫化子,居然也会有这么多的乐趣。
玄龙自经做了三四天的练气功夫,由于天资好,摄魂叟传授的是武学正宗,进境颇速。
不但食量大增。消化良好,而且精足神旺,赶了一天的路,一点也不感觉疲倦。傍晚时分,他和大头已经走到一处叫石岭关的地方。通过一带丛林之后,前面有三条叉路。大头停脚眺望了一番,便在左右两条支路旁,用树枝各摆了一个不规则的箭头,然后拉了玄龙往中间较宽的一条,沿着山脚直走下去。
玄龙一边走一边以疑惑的语气问道:“大头师兄,你为什么在我们弃而不走的路口,反而摆上两个箭头呢?”
大头笑道:“告诉师傅他们,我们俩是往中间这条路而来呀!”
玄龙奇怪道:“这不是与摆上箭头的用意相反么?”
大头笑道:“正是如此。这就是本门暗记与别派不同之处,即使为外人识破,一时也不会摸清底细。”
玄龙又道:“刚才我们经过后面那条山坡时,也有两条歧路,我记得大头师兄摆的箭头,好象是朝向我们走的一条,假如师傅他们依本门一切相反的特定,朝没有箭头的那一条走下去的话,岂不是和我们俩背道而驰么?”
大头闻言,哈哈大笑道:“老弟,你也太实心眼儿了。假如本门暗记的变化仅只这么一点,那岂不是太过简单了么?万一碰到一个精明行家,上过一次当后,忽然来个反其道而行,岂非所有变化,仅只适用一次,有变等于无变了么?”
玄龙道:“那怎办呢?”
大头笑道:“那还不简单,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永远令别人摸不清虚实也就是了。”
玄龙仍旧不解道:“这样一来,虚实不分,别说他人摸不着头脑,恐怕自己人也会因泾渭难分,而要误入歧途呢?”
大头道:“我们刚上路时,你有无所得师傅他老人家在最后朝我俩吩咐一句:‘一路好走”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