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看他们的神色,听他们的口气,分明是真有了协定了,不然为何有这等轻松,混世淫魔陆明剑也不能就这样虎头蛇尾呀!
欧阳昭见一众魔煞去远,不由转面对着青衫秀士舒敬尧问道:“舒帮主!各位前辈真的与淫魔计议妥当了吗?”
青衫秀士舒敬尧微微颔首道:“是的,这却不假!”
欧阳昭甚是迷惘,皱起眉头道:“是怎样的一个计议法?”
慧果大师叹了一口气,悠然道:“我佛以慈悲为怀,不料一部《金刚真经》,竟会引起无数杀劫,未免有失上天好生之德,而且恩连怨结,武林必无宁日,必须来一个了断,以杜绝未来的杀劫,消除无尽的杀机。因此,老衲忍痛决定下来!”
这位年高的得道僧人,少林一派名门的掌门,说到这里,神情有些怆然,不禁悲戚之感;连连拈须摇头不已。
欧阳昭倾神而听,但也没听出到底是怎样的计议,如何免去杀劫,了断所有的恩怨,因此急急问道:“慧果大师立意良佳,用心甚苦,但不知怎么一个了断法呢?”
慧果大师的两道寿眉深锁,一对原本神光湛湛的眼睛,不觉湿润润的,嘶哑着喉咙道:“我已与混世淫魔陆明剑约定,九月九日登高之夜,仍在黄山沉剑潭与他们魔道一会,到时愿将《金刚真经》作为礼物,送于一个功力最高的人,绝不据为少林所有,免得再行明争暗夺!”
欧阳昭不由心中一愕,忙道:“这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慧果大师沉着的道:“小施主有更好的妙计吗?”
欧阳昭略一沉吟道:“妙计虽无,但到时你争我夺,焉能不起杀机,岂不造成恩怨?”
慧果大师点头道:“老衲何尝不知,但此乃壮士断腕的办法,一则将杀劫一次了过,二则并非老衲残忍,让那些贪心的魔头自相毁灭,杀恶人即是善念,也可略为减少一些武林之害。说真的,我却愿一部《金刚真经》,落在最毒的魔头手里!”
欧阳昭听到此处,甚是不以为然,睁大眼睛道:“却是为何!”
慧果大师苦笑一笑又道:“往好处想,但愿他能穷研真经的含义,大彻大悟改悔向善,往坏处想,使魔道中为了夺取真经自相残杀,不在江湖上为非作歹!”
欧阳昭不由失声一笑。
他这一笑,不由又引起了慧果大师的话来:“小施主,你这一笑,似乎已悟到了老僧的一点私念!”
此言一出,欧阳昭不由玉面一红,忙不迭道:“大师不必多疑,在下毫无他意!”
尽管他如此说,而慧果大师却也微笑道:“小施主不必隐讳,老衲我也不会留虚面子打肿脸充胖子。我所以这样断然决定,宁肯舍去少林历代相传之宝,实在因为目前武林中,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抱残守缺自命为名门正派的江湖道,已是人材凋零,日渐没落,事实上已不能保存列祖宗的基业。因此,以佛家的四大皆空来论,也不必要枉自勉励,反而使本门下代多遗祸根,未蒙到其利,先蒙其害,为这部真经牺牲,甚至于香火断绝!”
这位有道高僧滔滔不绝地说出一番大道理来。
欧阳昭心知他所以如此说法,虽有些原因,最关键的不过是少林派目前的一众高手,既不能硬夺已失的镇寺之宝,即使夺回去,以后也难以保存。
他心中这样想,嘴上可不能不给慧果大师留些面子,含笑点头道:“前辈高瞻远瞩,使人钦敬,江湖人士若都有这等淡泊的想法,又哪里来的恩怨,怎会引起杀劫呢?”
慧果大师笑一笑,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欧阳昭也转向智清道长,拱手道:“掌门人对贵派的《归云剑谱》又将如何处置呢?”
这位武当掌门的心情,似乎比慧果大师沉重不少,双眉紧皱,面有隐忧地道:“也依约在黄山沉剑潭畔解决!”
他说话的神情分明是心事重重,语音有气无力。
欧阳昭察言观色,明知必有隐情,追问一句道:“难道也要按照少林一派的办法,将剑谱送与功力最高的人!”
智清道长闻言,连连摇头道:“不!不!本门的剑谱乃是武当张三丰真人心血所创,又是本派的卫道精华,与真经的情形大有分别,不可同日而语!”
欧阳昭笑道:“掌门道长说的不错,《归云剑谱》一旦落在别人手里,武当一派的基业,无形中就前功尽弃。晚辈说一句放肆的话,武当一门也就不成其所谓本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