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拚着耗损自己的内力,施功代疗。
谁知,略为一动,卓小燕竟身子一震,失声叫道:“啊呀!
唷,唷,腿,腿!”
欧阳昭用手一扶,也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卓小燕的两条玉腿,自膝盖之处,软绵绵的,毫不着力,小腿肿得像一对小桶似的,竟自发亮。
敢情被单臂千钧的铜臂,把好好的两条腿给全砸断了。
若是受了震伤,真气不聚,血流不畅,自可施功代疗,如今膝盖粉碎,两腿折断,乃是硬伤,势必接骨不可,焉是可以施功代疗的。
欧阳昭心如刀割,一时没了主意,反而问卓小燕道:“小燕妹妹,这如何是好?这…”卓小燕索性倚在欧阳昭的怀里,好像没有先前的痛苦,幽幽地道:“禄哥哥,命该如此,想不到…”
她说到这里,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住下滴,悲不成声,已经说不下去了,只是把一双泪眼,盯在欧阳昭的脸上。
欧阳昭见她如同梨花带雨,海棠含露,也不禁伤神地道:“谁叫你去扑那韦老怪,你怕我斗不过他吗?妹妹!”
卓小燕腮上的泪水未干,嘴角一动,苦笑了一下道:“我…我怕那老怪又使出绝毒的招数,所以…”
欧阳昭闻言,剑眉一皱道:“傻妹妹,若是使出来,你这一扑又挡得住吗?”
卓小燕真的笑了,比先前的苦笑更为天真、无邪、娇艳、真挚,但还有着一份青春少女特有的娇羞,然后才道:“最少你可以不致中了那绝户暗器呀。”
她说完之后,粉颈一垂,一张粉脸埋在欧阳昭的胸前,吃吃地笑。
欧阳昭听在耳内,如同万箭穿心。
原来卓小燕竟是为了维护自己,舍命的去挡歹毒暗器。
想到这里,不觉气愤填胸,震臂握拳,厉声道:“我不把韦老怪碎尸万段,欧阳昭誓不为人。”
他这一使力不要紧,怀中抱着的卓小燕,不由失声叫道:“啊呀,疼死我了,你是怎么啦?”
欧阳昭才回过意来,忙用手抚着卓小燕的秀发,柔声地道:“小燕妹妹!你真傻,你对我太好了,自从我懂事以来,只有你一个人对我好,想不到直到现在,还是对我这样好!”他说得十分恳切,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不自觉地滴下了几点英雄泪。
卓小燕闻言,湿润润的眼睛睁得大大地道:“禄哥哥,真的吗?我不相信。”
欧阳昭见她伤成这个样儿,反而问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也不由安慰她道:“小燕妹妹,这时不是谈话的时候,还是我扶你下山,找个伤科大夫,医好你的腿再说。”
“扶我,扶我也不能走呀。”
“那么我背你。”
“背到何时为止呢?”
“找到伤科大夫,就好了。”
“傻哥哥,伤科大夫也不能做两个膝盖骨,纵然能做,也不能替我换上,我的腿是永远不会好的了。”说着,她又滴下泪来。
欧阳昭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但却急道:“可是,我们总得下山呀,走遍天涯海角,我必定遍访名医,治好你的腿。小燕妹妹,你放心好啦。”
卓小燕面有安宁之色,但却扬着月眉,仰脸伺道:“难道你就不办别的事了吗?”
说时,一脸企望之色,等着欧阳昭的答复。
欧阳昭毫不犹疑地道:“嗯!无论什么事,甚至于重九的黄山大会,我与宋家姐妹的纠葛,我都不办,-第一先医好妹妹的腿。”
卓小燕色然而喜,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嗳!禄哥哥,你有这一句话,我卓小燕也是死而无怨了。”
她略为一顿,忽然又是一震,接着道:“宋家姐妹的纠葛,宋家姐妹是谁?与你有什么纠葛?”
欧阳昭此时哪有心想这些事,爽朗地道:“我师兄一统教主宋士龙的妹妹,据说是我父在日,与他父有指腹为婚之约,因此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