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饿肚子”
龚钰“哎哟”还没有出声,被她咭咭呱呱,尽在埋怨,未了,小嘴还翘得老高。
龚钰一看这神情,笑了!伸手将她向怀里一揽,用自己两片嘴唇贴了上去。
姑娘嘤咛一声,不再言语。
两人出得房来,正是掌灯时分,店小二见是姑娘,吓得连忙回避,侥幸得很,竟没有让她瞧着。
老板把这位姑娘,视作天神,老远便自哈腰为礼,姑娘瞧着他一脸虔敬之色,心头挺是舒适,不期然露出花般笑容!
店老板可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除非是那书上,一想到书,便去开抽屉。
手刚摸着铜柄,姑娘那清脆的嗓子,已然响起,说道:“湘乡城中,什么馆子最好?”
老板“哦”了一声,受宠若惊地说道:“这个么?…”
他搔搔脑袋,一时难以答复!
龚钰知他为了难,故意队旁点醒,说道:“你说啊!哪一省的菜馆较佳?”
碗香姑娘向钰哥哥白了一眼,意思是,谁叫你多嘴。
老板略一思索,说道:“很多人都喜欢四川馆子,不知姑娘怎样?”
畹香姑娘,可没有尝过四川味,一听说好,必然不错,窄窄金莲,轻点地面,便如掠波乳燕,穿出旅店。
店小二一伸舌头,心说:“我的妈呀!幸好没有招惹于她!”老板揉揉眼睛“砰”的一声,将抽屉拉开,看看是否书中人物跳将出来。另外三个客人,脸色遽变。
龚钰带着畹妹妹走进“蜀腴”饭店,点了五菜一汤。
这些菜,全有辣椒,姑娘被辣得嘘嘘作声,樱唇宛如丹朱,眼眶里泪水莹然。
龚钰虽觉得川味的确不错,可不敢讲,深恐畹妹妹又要大发娇嗔,谁知她竟是吃得津津有味,兀自不肯丢筷!饭量自然较往日大有增加。
只听她由衷地赞美道:“四川菜肴要称天下第一。”
龚钰剑眉一轩,问道:“好在何处?”
畹香姑娘五个春葱般的手指一扬,说:“集五味之妙。”
龚钰将头微点,偶一回头,却发现一只贼忒忒的眼睛,在偷窥自己两人,那人面孔非常熟习,却一时想不起是谁,不由哼了一声!
他这一哼,姑娘可会错了意,以为龚钰在生自己的气,眼眶一红,霍的站起身来,向楼下奔去。
龚钰却以为她发现什么可疑之事,连忙往柜上结账,待他下得楼来,畹香姑娘,已没有了影子。
他如何不急,以最快速度,回到店中,进入北上房一看,屋中无人,这一次,轮到了龚钰发急。
此时,他才会过意来,畹妹何以生气,更加急得直跺脚!自言自语地说道:“畹妹,你误会了!刚才楼上一声冷哼,并非向你生气,乃是发现有人偷窥我们”
话声才歇“咭”的一声轻笑,起自梁间,龚钰吓了一跳。
不过,那声音是谁,他岂有不知?立刻欢呼了一声。
“畹妹!”
“妹”字才落,姑娘已如一片落叶飘坠下来,点尘不惊!
龚钰微一飘身,便把“蜀腴”饭店,所见情形,悄声告诉了她。
姑娘凤目一挑,柳眉一竖,霍的抽出腰间短剑,剑光闪出一片红霞,油灯黯然无光。嘟着小嘴说道:“哼!谁要妄动咱们脑筋,就得请他尝尝‘牟尼剑’的滋味!”
“丫头,大言不惭!”
这声音,从窗外飘来,阴沉冷森之极!
两人清叱一声,疾射而出“卸风凌云”轻功,不可谓之不快,然而来人,身手确是高明,就在这么转瞬之间,已然无踪,其实这人并未远去,乃是潜伏暗处。
姑娘这一下气可大了,她非要将暗中发话那人找出,刺他三剑不可!
两片樱唇,高高翘起,脚尖一跺草地,飞上房顶,拢目一望,发现迷-月色之下,一缕淡烟般人影,朝着如意亭方向驰奔。
少说点,也有百十丈距离,姑娘一声清啸,一道绿影直射云空,卸风紧赶。
龚钰本想加以劝阻,已是无及,他知道江湖上,人上有人,天外有天,深恐有失,也就跟着急掠而去。
前面奔走那人,尽可隐入林内,为何不掩蔽身形,畹香姑娘蓦觉此中必然有诈!
她轻功本就高绝,念还未已,人已远去五十余丈,前面奔走那人,陡然回转头来,一见追来之人,宛如流皇疾矢,电般赶来,心中顿感惊骇!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这人双目一皱,陡向横里一跃,双掌齐推,一式“旋转乾坤”掌风宛如排空巨狼,朝着后面追来俏影,急卷而至。
姑娘娇叱一声,双脚向上一跃,立即升高五尺,越过掌风,短剑红光暴闪,曳着两尺长剑芒,凌空划到。
那人怔得一怔,一声惊叫,陡地向后一倒,一式燕青十八翻“咚”的一声,坠入河中。
姑娘望着滔滔河流“呸”了一声,说道:“谁是大言不惭?”
惭字甫落,龚钰已然飘坠河岸,说道:“畹妹这是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