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白衣女子,不正是畹妹么?
地上女子睁开微弱的双眼,向他微一瞥视,便又缓缓闭上,脸上流露着一丝痛苦之色。
龚钰这时已俯身下去,替她检视伤痕,一见伤处,不由大惊!
原来这姑娘所中暗器,竟是一种细如牛毛的毒针,而所中之处,又在两乳与丹田下三寸,真个恶毒之极!
他不禁发出一声诅咒,极其小心地将这姑娘搂在怀中,驰向汨罗镇。
在一家客店,开了一间雅洁上房,立刻关上房门,褪去姑娘衣裙,现出一身美妙的胴体,玲珑剔透,曲线毕露,真不愧是天上的杰作。
青衫美侠龚钰虽说是与畹妹妹在冷云谷中,是一对未来的小夫妻,轻怜蜜爱,何曾一丘一壑,尽收眼底,不禁心中一荡。
毕竟,他是一个灵台明净的人,很快便将心神收摄,先以一粒“万灵祛毒神丸”用舌尖渡入姑娘口中,然后再施展“太虚玄天神功”将两乳细如牛毛的毒针吸出,已是累得他额上沁出不少的汗珠。
他用青衫袖,在额上拭了一下,不禁望着那隐隐桃源,和隆然凸起的部分,心头宛如小鹿乱撞。
青衫美侠龚钰,恁是毫无邪念,像这种美术浮雕,和男人禁地,他真没有犯禁的勇气。
他惘然地出神,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床上的姑娘,发出一声低呻。他想:这是无可奈何之事,畹妹必会谅解的。于是他鼓起勇气,伸出那颤抖的手掌贴上伤处。
姑娘骤似触电,全身一阵痉挛,那隆起的部分,兀自颤动不已,一缕奇妙的快感,透过掌心。
他银牙一-,闭起眼睛,猛收心神,将“太虚玄天神功”源源吐出,再用力向外猛吸,那牛毛细针,终于被吸了出来,迅用早以备好的床单,给她盖上。
然后长长吁了一口气,擦去满头大汗,心里有一种好似从炼狱中逃出的舒爽感觉。
是啊!这种救人之事,尤其青年男女,弄得不好,便将误人误己,走火入魔。
青衫美侠龚钰,方在吁气,床上姑娘毒针既被吸出,血液流行恢复正常,痛楚全无,立即醒转过来,双眸甫睁,那曾经追赶自己的美少年,正坐在床沿,揩拭汗粒,不禁大惊!一声娇叱,掌出如风“劈”“啪”两声,着着实实打在龚钰那张面颊上。他没有想到姑娘醒来恁快,更没有提防她会出手,虽然“太虚玄天神功”有一种自然反抗之力,但也被打得火辣辣的,隐隐生痛。
他还没有呼痛出声,姑娘又是一声惊叫,立即抓着被单,缩在床角,蜷缩一团,原来她已发觉自己身无寸缕。
龚钰豁然明白过来,向自己埋怨一声,立即打开房门出去,看也不敢看床上姑娘一眼。
他出得房来,将门关好,已是三声鼓响。
没有多久“咿呀”一声,房门打开,露出一个美丽的面庞。
向着龚钰抿嘴一笑,然后一招手。
龚钰受宠若惊的走入房中,虽是一灯莹然,却已看得真切,姑娘满脸泪痕,宛如梨花一枝春带雨。
他可没有心情欣赏姑娘的哭态,低唤了声:“畹妹!”
讵料他不唤还好,一声“畹妹”出口,那姑娘哭得更是伤心。
龚钰立即伸手将姑娘揽在怀中,在她额角上轻轻一吻,无限深情地说道:“畹妹!…”
“妹”字才落,姑娘猛然一挣,脱出龚钰怀抱,一飘身,落在屋隅一张椅上,怒气冲冲地说道:“谁是你畹妹?”
这一下,弄得龚钰丈二金钢摸不着头脑,不禁楞楞望着。
望着!…望着…终于给他瞧出这位姑娘,果然不是畹妹!原来李畹香姑娘眉心里,没有那粒朱红细痣。
这一惊骇,使得他张大着一双星目,莫知所措!
龚钰震骇情形,立刻落在那白衣姑娘眼中“咭”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这一下,你看出来了么?我可是你底畹妹!”
青衫美侠龚钰玉面羞红,知自己认错了人,尴尬不已!
不过,这事情,太以离奇!他不禁暗自思忖:“世间有这等奇事么?两人一般面貌,一般身材,一般年岁。还有头上飘拂着的万缕青丝,也是一样尺寸…”
他正在沉思一切,那白衣姑娘,此时已用手绢,拭去泪痕,莲步轻移,来到他的面前。低声说道:“我想,这一定是个绝大的误会,因为,我已瞧出,你不是一个坏人。”
龚钰用一种感激的目光,向她瞥了一眼,她樱唇一启,接着又道:“虽然,正如我想像的,你不是一个坏人,但因这误会所造成的后果…”
她说到这里,突然面罩寒霜,龚钰心头不禁一寒,知道难题来了!只听她冷冷地道:“你必须负完全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