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晨天亮时再来?”
念头方落,一阵夜风吹过,氤氲香气,立时转浓,直往鼻孔里钻。
于是他又踏着红沙首途,走出谷口。
谷外有一方大石,甚是光洁。
龚钰用手绢拂去尘沙,觉得有点疲倦,遂即卧石上。
不久,他便在这大石上,睡着了!——
间,好似面前站着一个黑纱垂面女子,在望着自己微笑。
他看不见她美丽的面庞,从那动人的身段看来,必然很甜,很美!
他不禁涌起一个欲望,想将那蒙面女子的面纱揭下,然而,他双臂软弱无力,竟抬不起来。
倏忽,那神秘女子不见了!
身畔响起一阵燕语莺声,倩影幢幢,便觉得身子腾云驾雾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恍忽觉得身下那块大石,变得甚是柔软,仰卧其上,无比舒适。
他睁开一线惺忪睡眼,觉得天上月色,如同吐焰银铃一般,耀眼生辉。
逐渐,全身血脉喷张,小腹以下,犹感异样。
这情形,他自觉同畹妹一起,便曾有过,每次均能克制,是以并未在意。
跟着他发觉如置身温暖兰闺之内,不时传出无数少女咭咭笑声。
只听一个娇媚的声音说道:“仙子,大概你尘缘仍是未了,才从瑶池飞来一只天鹤。”
另一个笑骂道:“狼蹄子,你想分一杯羹,是不?”
这声音柔媚甜润,充满魅力,想必定是那位仙子无疑。
龚钰虽觉浑身乏力已能判别非梦,霍然张目一望,不禁诧异惊愕不已!
原来果是置身闺房之内,自己正卧于绣榻上,身边正偎坐着一个绝色女子。
这女子身穿鹅黄色寐衣,酥胸玉臂全然袒露,貌似三春之花,艳丽而又丰满。
其余燕瘦环肥,罗列一室。
青衫美侠龚钰,赶紧翻身坐起,可是,全身软绵得用不上劲,这一来,不禁更加惊骇欲绝。
他本是一个习有最上乘功力之人,竟尔如此,不知中了什么暗算?
不过,他有一点,可以确定,自己并未服过任何药物!
这一个可怕事实,方自在心中掠过,只听身畔女子无限深情说道:“相公,休竟是恁般不听劝告,才中了迷魂幽兰之毒,要不是我走出谷口散步发现你啊!此时恐怕早已横尸那块大石之上。”
“迷魂幽兰?…迷魂幽兰?…”他从未听过这种东西,更不知中何毒?茫然说道:“请问姑娘,小生不知从何处中此剧毒?”
另一个绿衣少女纠正道:“她就是长春仙子啊!别姑娘姑娘的瞎嚷!”
龚钰依稀记起谷外长春仙子题字示警,遂改口唤了声:“长春仙子!…”
长春仙子“嗯”了声,说道:“相公,你可曾进谷么?”
龚钰将头微点,算是承认了。
长春仙子莺莺呖呖般说道:“不消说,便是看到第二面警告牌的。那红沙香径两旁,种植的是迷魂幽兰,男人只要闻得少许,不管你是常人,还是具有高深武功之人,一样中毒。所幸,你颇能接受警告,足见你是一个诚厚之人。不然,恐怕早已无救。”
龚钰心中先还惑疑是这女子玩的把戏,现在一听,才知道是自己孟狼所致,遂一改轻视及敌对之念,不由问道:“仙子,这可有救么?…”
仙子玉颜泛赤,低应道:“只有一法可救!只是…”
龚钰迫不及待地问道:“只是什么呀?如我能力办得到的,龚钰决尽力而为,报答仙子解救大德。”
长春仙子更是羞人答答,抬不起头来。
站在床前一位红衣少女道:“这个么?我代仙子答复,如果龚相公要想解毒,必须先与仙子结成美满良缘。”
龚钰不禁大惊,忙说道:“小生已有家室,仙子恩情…”
另一个绿衣女子,说道:“龚相公,你以为仙子是世俗之人么?她可不在乎你已婚未婚啦!”
龚钰呐呐说道:“我这样怎对得起畹香妹妹啊!不行,可另有办法?”
站立身前的白衣少女说道:“你别自高身价,咱们仙子在未明了你出身之前,还不知道你是好人坏人咧!怎能轻言婚嫁?妄自出手相救!龚相公,你不妨将身世叙述一番。”
龚钰心中电旋一转,觉得还是不泄露自己是武林二圣传人,于是编了篇鬼话,说自己是蜀中名士,一时好奇,前来探幽寻胜。
他谎虽扯得天衣无缝,可是人家还是半信半疑。
长春仙子一脸幽怨之色,说道:“公子既是名士,小女子不揣简陋,想略予考量,不知意下如何?”
龚钰书本来读得不少,在“冷云谷”中,除武功外,更博览群籍,自然不会胆怯,说道:“仙子不妨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