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武士,执着鬼头刀,各对一根木桩。
迎面一张方桌,两列鬼脸武士雁翅形排列。
前端的四名撑着牛油火炬,方案之后,巍然坐着一个锦衣人,面具是金色的,在火炬光照下,泛出耀目的橙黄。
“砰!”金面人重重一拍案桌。
木桩前的武土同时扬刀下手。
惨叫叠成了一长声,血水涌流。
血腥的屠杀,像屠场里宰杀猪羊。
岳震寰全身的血管似乎要爆裂开来,他抓剑就想不顾-切冲上去,但被哑巴姑娘拉住。连连示意不可妄动。
金面人右手高高举起,又放下。
案旁的两名武士高喊一声:“放河灯!”
木桩前的八名鬼脸刽子手立即行动,-人一个,解下了木桩上的尸体,然后拖向前端早已准备好的大木船。
哑巴姑娘急拉岳震寰示意退走。
照来时的方式,通过暗卡,然后沿小路奔向江边,这地点很荒僻,距石礁已在半里之外。
伏候着,盏茶工夫之后,一艘大木船顺流而下。
旋流把木船推到距岸不到三丈的位置,哑巴姑娘一个飞跃,海燕掠波登上了木船,岳震寰也跟着飞身上船。
船舱里,架了-层柴薪。柴薪上堆着八具尸体。
岳震寰一直都在激愤的状态中。
哑巴姑娘手指一个红红的香头,岳震寰探身过去,只见香头下半寸的地方绕了一根线,引线连接一木盆,盆子里黑忽忽一堆粉末,是火药。
岳震寰突然省悟过来,香头再烧一寸,点燃引线,引线燃发火药,火药点燃柴薪,于是全船着火焚烧。
河灯,这就叫放河灯,鬼脸帮处理尸体的特殊方式。
他也同时明白半天前的河灯,哑巴姑娘并非陷身船上,而是故意上的船,她如此做的目的何在?
香头又下燃了几分。
船漂到另一个回流近岸,哑巴姑娘招呼岳震寰双双登上岸,是原来江岸的另一边。
上了岸,两人默然站着,一个不会说话,一个有话也只好不说。
轰然一声,远处江心冒起了火光,船已经着了火。
“该杀!”岳震寰情不自禁地自语出声。
“当!当!”庙院里传出了钟声,就在不远之处。
岳震寰心中一动,青龙寺与鬼脸帮的舵坛近在咫尺,照一般江湖的惯例,卧榻之旁是不容人酣睡的,青龙寺能屹立无恙,寺里的和尚是些什么和尚,而且“河灯”一放,寺里便起钟声,是巧合还是另有文章?
现在最要紧的-点是该不该卷进这险恶的旋涡中?
他望了望身边的哑巴姑娘,苦于无法交换意见。
哑巴姑娘等于是个半残的女子,她怎么敢跟“鬼脸帮”作对?她有什么特殊的师要这么做?
不由自主地他又联想到失约的师姐马玉花,她选这地方跟自己见面,情理上完全说不通,难道这当中另有文章?
哑巴姑娘摘下面具,褪落套衣,卷成一球,塞了块石头,抛人江里。
岳震寰也照着做了,他现在变成没了主见。
哑巴姑娘朝远处指了指,做手势要岳震寰随她走。
岳震寰眉头微微一皱,道:“我们到青龙寺?”
她摇摇头。
岳震寰又道:“我们离开这里?”
她又摇头。
想了想,岳震寰道:“到你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