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还饮得下酒?”
鲍恩仁笑道:
“我为什么饮不下酒?你没看见我已浮三大白么?”
吴大器道:
“你…你这老偷儿,以前还有点仁义,如今好像变得毫…毫无心肝!”
鲍恩仁失笑道:
“谁说我毫无心肝?我这‘三大白’,饮的是‘有心之酒’,每一杯均有每一杯的特别意义!”
吴大器瞪大两眼叫道:
“有甚特别意义?我要请教,你非对我说个明明白白不可!”
鲍恩仁笑道:
“你且坐下,不要行动,听我细说,第一杯酒儿,我便是为你而饮!”
吴大器更感惊奇,怪声叫道:
“为我…”
“为我”二字才出,鲍恩仁已面带微笑地,接口缓缓说道:
“班小平的‘辣手鲁班’,是‘辣手’有名,‘鲁班’无实,你这‘小气鲁班’,倒名副其实,确有几分‘鲁班手段’!我猜你定在‘追魂双绝鲁班筒’上,换了崩簧,班小平才欲用‘七巧黄蜂针’伤害司马白老弟之时,反而自己尝到了‘五雷捧日摄魂钉’的滋味?”
吴大器颔首道:
“你猜得不错!事实正是如此!”
鲍恩仁笑道:
“班小平是个穷凶极恶之人,凶邪伏诛,从此江湖中以‘鲁班’为号者,剩你一个,我是否该为你这成了功德,全了名望的‘小气鲁班’,浮一大白?”
吴大器道:
“好,算你会说,还有两杯酒呢?又包含了什么特别意义?”
鲍恩仁道:
“司马白老弟,除了亲仇之外,最大苦恼便是情孽纠缠,喜爱他的女孩子们太多,柳还珠、柳明珠、江小秋、花寒玉、温柔等等,层层情网,困煞英雄,尤其是‘雪魂仙子’花寒玉的那段因缘,最为复杂…最难摆脱!如今,花寒玉竟施展‘雪魂珠’与‘天蝎神君’蔡昌,同归于尽,司马白的大敌既除,情孽也灭,我岂不应该为他双浮大白?”
吴大器看着鲍恩仁道:
“大敌既除,情孽也灭,双浮大白,自然不错,但这种高兴的主体,是司马白,应该以‘圣剑书生’的生命存在与否作为前提…”
鲍恩仁点头道:
“说得有理!”
吴大器道:
“如今司马白已遭劫数,无限情仇,尽化南柯梦境,我们只有悲悼这位老弟,英年夭折,…”
鲍恩仁听到“英年夭折”之语,便截断吴大器的话头,扬眉笑道:
“我不相信司马白老弟会死,因为不单我稍通风鉴,看得出这位老弟,不是夭寿之相,便连袁大麻子也不曾在为司马白细推流年之后,提出什么戒慎之语?”
吴大器叹道:
“我的目睹,难道还不如你们的占卜么?我来问你,任何人在胸前‘七坎’死穴上,被‘天蝎神君’蔡昌的蝎形暗器,透衣而入,还能活得成么?”
鲍恩仁瞟了吴大器一眼,边自斟酒,边自含笑向他问道:
“真是‘七坎’死穴,你看得清么?”
吴大器道:
“我看得一清二楚,决对不会有错!”
鲍恩仁一伸右手,在掌中现出一只小小白虎,虎长仅约二寸,但两只锋锐虎牙,却突出额前,足有寸许!
吴大器怪叫一声道:
“这是我的独门暗器‘白虎双牙锥’嘛,何时竟被你这老偷儿,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得去了?”
鲍恩仁笑道:
“你难道忘了我刚上‘岳阳楼’时,曾推你一把并曾洒了不少酒儿,在你身上。”
吴大器皱眉道:
“你摸走我的‘白虎双牙锥’则什?”
鲍恩仁道:
“我要借用你这锋锐无匹,专破各种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的独门暗器,变个戏法!”
吴太器讶道:
“要变戏法?你倒真有闲情逸致!”
鲍恩仁笑了一笑,手持那只“白虎双牙锥”便向自己胸前的“七坎”死穴拍去!
吴大器方自失声惊叫,那“白虎双牙锥”已正中鲍恩仁“七坎”死穴,并穿透他所着黑衣,只留半截尾部在外。
吴大器沉着脸儿道:
“老偷儿,你莫活得太不耐烦,我这‘白虎双牙锥’,只一见血,双牙会再长寸许,直透心窝,一等一的英雄好汉,也便活不成了!”
鲍恩仁微微一笑,手持虎尾,把那“白虎双牙锥”自胸前拔出,交还吴大器道:
“你这‘白虎双牙锥’,比起‘天蝎神君’蔡昌的蝎形暗器如何?”
吴大器道:
“你别忘了我有一双巧手,专制奇妙暗器,并精于冶金铸铁,除了无毒之外,蔡昌的蝎钩,并不及我的虎牙,来得锋利!”
鲍恩仁笑道:
“好,你且看看虎牙之上,可曾沾着我心窝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