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招‘鲁班斧法’,确极精微,比起甚么‘程咬金的三斧头’来,要高明多了,只不过因内力不够,自知藏拙,才极少施展而已!”
鲍恩仁忽然想起一事,扬眉笑道:
“吴兄如今既得霍游仙转注功力,等于面壁十年,这三招斧法,有沉雄内力支持,该在江湖中发发威风了吧?”
吴大器道:
“鲍兄命船家催舟,不必绕道,若是有人生事,我例取出‘五丁宝斧’,发发利市,把这只江湖侧目的‘天蝎白舟’,替欧阳纶生生劈碎!”
这时,那船家因见“天蝎白舟”挡在前面,遂把船行速度,慢了下来…
鲍恩仁不等船家进舱请示,便向舟尾发话,高声笑道:
“船家莫存顾忌,依尽直驶‘君山’,我们要赶去看看是何人?并为了何事?在岸边相斗!”
那船家虽对远远白色大船,颇有忌惮,但看出鲍恩仁与吴大器也是江湖异人,并出手大方,赏赐甚丰,遂“喏喏”连声,不变航道,提心吊胆地,摇着橹儿,催舟直驶!
船行渐近,看得分明,那只白色大船的船头船尾之上,各漆着只巨蝎,尾钩乃是白色,吴大器知道“天蝎神君”、“天蝎童子”、“天蝎尼姑”、“天蝎秀才”等所养毒蝎,是以尾钩色泽,分为“红、黄、蓝、白”作为认别,遂在看清船头船尾均漆的“白钩毒蝎”后,点头说道:
“果然不错,这正是‘天蝎秀才’欧阳纶,横行江湖的那只‘天蝎白舟’…”
谁知他正在确定自己猜对之际,鲍恩仁却突然摇头说道:
“吴兄,在远处看,我本来也以为是‘天蝎白舟’,但到了近前,这看法却发生动摇!”
吴大器大为惊奇地,指着船尾船头的“白钩毒蝎”图样,皱眉说道:
“鲍兄,你…你认为这不是欧阳纶的‘天蝎白舟’?”
鲍恩仁道:
“大致看来,当然是‘天蝎白舟’,但欧阳纶这艘船儿,久走江湖,部份武林人士,已对它耳熟能详,眼前此舟,似乎与传统中的,有两点不大一致?”
吴大器道:
“我对这些江湖掌故,远不如鲍兄熟悉,倒要请教一下,是那两点不一致呢?”
鲍恩仁道:
“欧阳纶爱炫富有,自奉极奢,‘天蝎白舟’之上,无论日夜,均灯火通明,仆从如云,笙歌缭绕,如今这艘船上,却一无丝竹二无灯火,寂寂沉沉不见人…”
吴大器“哦”了一声,有点不以为然地,含笑说道:
“这第一点不一致之外,似乎可以解释:欧阳纶人若离舟,便无须再摆排场,那些仆从姬侍,也可各取所适,偷偷懒。”
鲍恩仁笑道:
“吴兄解释得虽略牵强,却也不无可能,我再说第二点吧——吴兄看见那根高高桅杆,‘天蝎白舟’的桅杆杆顶,一向飘扬一面长幡,幡上书写斗大‘欧阳’二字,眼前白舟,却无此物,只在桅杆顶上多了一只不知内贮何物的两大木桶,看去十分怪异!”
吴大器对于鲍恩仁所下的第二点,无法解释,遂指着船头船尾的蝎形图样问道:
“鲍兄若认为这不是‘天蝎白舟’,则这两只‘白钩毒蝎’,又作何解?”
鲍恩仁笑道:
“我并未认定这艘船儿,不是‘天蝎白舟’,只因看去有两点相异之处,才想研究研究!”
吴大器双眉轩处,向远方略一注目,不禁瞿然叫道:
“不能再研究了,在君山动手之人,越斗越离岸边越远,我们再若去迟,可能便难于寻找!…”
话完,起身出舱,挥动衣袖,向舟后水面,拂了两拂!
吴大器自获“陆地游仙”霍出尘功力转注后,内劲方面,果然异常雄浑,与前判若两人,这一拂袖之下,舟尾水花狂卷,所乘船只,像只箭头般,疾标而出,加快了不少速度!
这种惊世骇俗的神奇表现,使船家又惊又喜,以为遇仙,越发毫无顾忌地,把橹儿舵儿,掌得稳稳!
鲍恩仁自然不能让吴大器一个偏劳,也在船的另侧凑趣。
但任凭他们以内力催舟,用最快速度,赶到“君山”业已不见了打斗之人踪迹!
吴大器向鲍恩仁发出一声苦笑,鲍恩仁遂对船家说道:
“船家请在此稍等,我们到岸上办点事儿,一个时辰左右,定会回来!”
船家陪笑道:
“客官尽管请便,慢说个把时辰,便等上半日,又有何妨?人不回来,船不会走!”
鲍恩仁喜爱这船家相当上路识趣,又抛过一块碎银,便与鲍恩仁飘身上岸。
上岸以后,鲍思仁先不追人,却向岸边的一些凌乱脚印,仔细注目!
吴大器道:
“鲍兄想从这些脚印中,看出打斗双方的身分来么?”
鲍恩仁仍在边自注目,边自扬眉答道:
“身份虽看不出,但我看出打斗双方,一个内力甚雄,一个轻功极俊…”
吴大器向岸上一种极为清晰的大型脚印,一种淡得若非仔细注目,几难发现的较小脚印,看了两眼,点头笑道:
“鲍兄神眼,果然看得有理,但你不妨试加推论,其中有无司马白老弟?”
鲍恩仁毫不加思索,好似胸有成竹地,便自应声答道: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