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苦炼家传剑法,直到如今。他几乎已把家传“天罡剑法”中最高境界的“剑外飞罡”炼到了八成以上,将近九成火候!
情感方面呢?
司马白情感方面,变动更大,他本来是个心肠极软,仿佛衣香鬓影,到处留情之人,但一再挫折之下,尤其是花寒玉、姬彩凤、姬小凤的相继丧生,使他太以伤心、囊怀顿冷,有了铁般情感!
在技艺方面来说,司马白是得号“圣剑书生”若在情感方面来说,应该称他为“铁石郎君”!
换句话讲,似乎更来得透澈一点,就是司马白厄于情,苦于情,恸于情,从今以后,除非让他找着柳还珠,他必然心如铁石,不容易再动情了!…
即以在“通天大殿”中的情况来论,司马白分明发现葛翠莹的目中,已对自己发出苗女特有的情爱狂热光辉,而葛翠莹更是个极为聪明灵秀的罕见美人胎子,他仍毫不留恋,立即设法摆脱,独自离去。
他明知这样做法,会使葛翠莹伤心,却仍然狠着心肠,这么做了…
能怪司马白么?不能,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司马白如今除了盼望柳还珠能在眼前出现以外,对于别的女孩,也都巴不得距离远远!
但“情”之一字,幻化莫测,魔力无边,除去少数仙佛圣贤之外,古往今来的帝王、将相、豪杰、英雄,谁不受“它”磨折,被“它”左右?
司马白何许人?他想逃情,逃得了么?
逃不了的,他想孤剑天涯,远离女子,但女子却偏偏会来找他!
离开“通天峡”不久,也不过刚刚出了“苗岭”范围,司马白便觉得自己似乎被人盯梢。
他如今也算略有江湖经验的人了,藉着山路回转,暗以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便自看出,盯梢自己之人,是两个身材婀娜的黑衣劲装女子!
若是男子,司马白可能会出手惩戒,问问对方,跟踪自己的目的何在?
因是女子,他就只想摆脱,不想多事!
但司马白三度设法摆脱,均未如愿,仍被那两名女子,约莫相隔廿丈的紧紧缀住时,不禁也有点心头火起!
前面山路,恰好是两个连接急弯,司马白便在通过第一个急弯后,选株枝叶茂盛大树,隐匿身形。
等到两个黑衣女子加快步履,转过弯去,司马白再下树随行。
这样一来,他反而走在那两名相当刚健婀娜的黑衣女子身后。
司马白并不想跟踪对方,他打算等那两名黑衣女子,只一转道,便即各行各是。
但等他转过第二道山路急弯时,目光扫处,不禁为之一怔?
因此处已是直路,三四十丈以内,绝无人影,那两名黑衣女子,居然失了踪迹!
就在司马白一怔之间,头顶突响娇笑!
两条婀娜人影,分别从两株高树上,凌空扑落,一前一后,把司马白围在中央!
司马白这才知道这两个黑衣女子,相当聪明,在第一道急弯处,便看透自己弄了狡狯,故意不加叫破,却在第二道急转弯处,却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果然,拦在司马白身前,年龄较长,一位约莫二十八九岁的黑衣女子,向他扬眉叫道:
“朋友,给我姊妹拿个交代来吧,你暗暗跟踪我们,究属企图何在?”
司马白剑眉一蹙,抱拳问道:
“两位姑娘姓猪?…”
司马白身后那位较为年轻的黑衣女子“咦”了一声,面带诧色叫道:
“咦,你姓司马,不是姓‘猪葛’呀,怎么晓得我们姓朱,会算‘马前课’呢?”
司马白冷笑道:
“两位姑娘,对我跟踪甚久,反而用起猪八戒的战术,倒打一耙,怪我对你们跟踪,岂不使我立即可以猜出这是猪氏宗门的家传绝招!”
年长黑衣女子不以为意地,瞟了司马白一瞟,大笑说道:
“功夫高明,脸蛋漂亮,连这张嘴巴,都相当犀利!但我们是不惮辛苦,满怀好意的青鸟使,你却骂我们是‘猪’,莫非成了狗咬吕洞宾么?”
司马白一怔道:
“什么叫‘青鸟使’?…”
年轻黑衣女子,哂然说道:
“连个‘青鸟使’都不懂,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
司马白笑了一笑道:
“忽逢青鸟使,邀人赤松家…”
他刚刚念了这两句唐诗,便“呀”了一声,向那两名黑衣女子,诧然问道:
“我当然明白‘青鸟使’的字面意义,但…但你们怎会晓得我是复姓司马?”
年轻女子笑道:
“我们若不知道你就是‘圣剑书生’司马白,又凭什么来当‘青鸟使’呢?”
司马白道:
“你们是受谁之托?充当‘青鸟使’,前来找我送信?”
年长黑衣女子应声答道:
“是一个人,一个女人,她是你的心上人,你则是她的负心人!…”
司马白的心上人,是柳还珠,而对于柳还珠来说,他又交结了不少红妆密友,确实有“负心人”之嫌,故而一闻那年长黑衣女子之言,便疑心到柳还珠的身上,不禁俊目闪光,急急问道:
“奉托姑娘与我送信之人是谁?姑娘能不能说个姓名?…”
那年长黑衣女子想了一想,口中微吟道:
“映烛生辉,宝光灼灼,迎风摇曳,长发丝丝…”
司马白是文武兼通之人,当然听得懂这年长黑衣女子所吟的四句话儿中,前两句隐着一个“珠”字,后两句隐着一个“柳”字,越发以为自己所料不错,高兴扬眉叫道:
“是柳姑娘?…”
年长黑衣女子从鼻中冷冷“哼”了一声,嘴角微扬说道:
“你居然记得她姓柳?总算这有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