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迹吞声,甚至连欧阳纶那条相当引人注目的‘天歇白舟’,也会在江湖之中,失去踪迹!”
柳东池道:
“能不能说明理由?”
鲍恩仁道:
“当然可以,我如此判断的理由有二,第一是‘天蝎双凶’在洞庭大会上的行为,太以卑鄙歹毒,有点见不得人!第二是他们不知司马老弟是否葬身洞庭?若已不幸,自然永绝后患,若是侥幸,则仇上加仇,司马老弟必到处寻找双凶踪迹!他们隐匿起来,冷眼旁观,可收己在暗处,敌在明处,主动因应之利!…”
柳东池喝彩道:
“高,鲍兄果然老辣多谋,这番辨论,如见‘天蝎双凶’肺肝…”
鲍恩仁目注司马白道:
“他们既然匿迹,寻找必甚困难,但司马老弟,若能忍耐,也把自己藏匿起来,甚至我们再替你放出一些死在‘洞庭’的伪造噩耗,可能不消多久,‘天蝎双凶’便将难耐寂寞,自动出现!”
司马白向鲍恩仁拱手说道:
“鲍兄,我承认你这‘诈死诱敌’之计,是以逸待劳,必然有效的一着高棋,但小弟出道不久,波折太多,仇火煎心,我…我…我等不及了!…”
鲍恩仁失笑道:
“我深悉老弟性情,以及一切遭遇,知道你无法再忍气吞声,以静制动!如今就听你柳老前辈安排行事便了。”
柳东池道:
“我认为‘天蝎双凶’隐迹之后,除了秘密派人打探司马白生死以外,还有另外两种可能行动!…”
吴大器笑道:
“是不是有关‘天蝎神君’,和‘天蝎童子’之事?”
柳东池颔首道:
“不错,‘天蝎四凶’算是齐名当世,霸视黑道的一家人,‘天蝎秀才’与‘天蝎尼姑’,再想匿迹潜踪,他们也不会不对‘天蝎神君’突然失了踪影之事关切,也不会不与‘天蝎童子’保持联络…。”
司马白深以为然,扬眉说道:
“老人家说得对,我们要在这两方面多加注意,或有所得!”
柳东池道:
“要打探洞庭会后的司马老弟吉凶,双凶必派心腹,前往湖南、湖北,而‘天蝎童子’有个姘妇,住在‘兵书宝剑峡’内,故而踪迹常现川东…”
语音顿住,伸手取起殿中几上香茗,喝了两口,继续说道:
“由于此故,我们定路线是由此入川,顺长江、下山峡,以武昌黄鹤楼,作为第一个集合站,若无所得,再在两湖密搜,我认为‘天蝎双凶’匿踪之处,不会距离‘洞庭’太远!司马老弟与吴兄、鲍兄,可有反对意见?”
鲍恩仁笑道:
“这路线选得极好,不会有人反对,但我们人数甚多,颇为显眼,吓都把‘天蝎双凶’吓死…”
柳东池不等鲍恩仁往下再讲,便自截断他的话头,失笑说道:
“鲍兄没听我把‘武昌黄鹤楼’,定为第一个集合点么?既要集合,必是先行分散!”
司马白不愿集体行动,闻言赶紧问道:
“怎么分法?…”
柳东池已知其意,含笑说道:
“老弟放心,我知你功力精进,江湖经验也逐渐成熟,会给你一个独当一面机会…”
说至此处,转面看看吴大器笑道:
“吴兄,我们当前共有五人,可分为前、中、后三路,吴兄若不惮劳苦,就和我担任前站先行如何?”
吴大器有双巧手,也有巧心,知道柳东池邀约自己同作先行之举,可能会与前往弱水寒潭,取回“秋水芙蓉剑”之事有关,自然点头笑诺。
柳东池笑道:
“先行官是战斗阵营中,最为辛苦之人,故而我和吴兄,下三峡时,是走山路,然而司马老弟与鲍兄葛兄等,可以买舟放水,领略妙景,直下千里江陵,岸上若有讯息,我们自会随时设法通报!”
鲍恩仁问道:
“我是中路?还是后路?”
柳东池道:
“司马老弟,独当其中,鲍兄与葛兄接个后应如何?…”
鲍恩仁笑道:
“好,我懂得这‘后应’之责,也颇重大,万一司马老剃踪迹,被‘天蝎双凶’的党羽发现追上,有甚毒谋?我和葛兄便要权充捉‘螳螂’的两只‘老黄雀’了!”
柳东池道:
“有你这么刁钻古怪的老江湖,和葛兄那等神医,作为后路接应,我和吴兄大可放心,准备尽量寻找沿路凶邪晦气,闹它个天翻地覆!”
鲍恩仁微一寻思,忽然问道:
“大家是否易容?”
柳东池想了一想道:
“我们大家可以各随已意,司马老弟则不必易容,一来为报父母之仇,暨闯名立万,应该以本来面目,历险经艰,二来我还想把他当作钓鳖香饵,即令钓不着心目中的闹海金鳖,也总会有些蟹儿虾儿的其他收获!”
司马白本来就不想有所易容,自然对柳东池所说,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鲍恩仁笑道:
“柳兄、葛兄、吴兄等,都不必易容,只有我这老偷儿,因为司马老弟同路甚久,容易被人注意,我用一个游方道士身分,陪同葛心仁兄,押个后阵便了!”
说完,因要给柳东池等一个印象,索性立即改扮成一位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游方羽士。
柳东池抚掌赞道:
“好,这样一来,鲍兄可以凭你一双江湖老眼,认出对方,对方却认不出你,一旦相遇,不妨来个大偷特偷!”
鲍恩仁背笑一声,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