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玉道:“业已被人抬走!”
武同春心头一沉,道:“死的还是活的?”
白石玉道:“不死也差不多了,不过,可以打听得出来的。”
武同春举目望着空际,心情像一堆虬结的乱麻。
灰衣人牟英山一死,几笔血债不了自了,剩下的,便是如何乘机应变,对付天地会,完成“无我大师”的遗愿。
白石玉跟自己有夺妻之恨,而他偏又受命于“黑纱女”这笔帐,该如何讨法呢?女儿遗珠,落在“黑纱女”手中,父女活生生被拆散,天下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么?白石玉自顾自地道:“其实,你可不必追究冒充者,人家的对象是天地会主,你与对方可说是同仇敌汽。
“而‘冷面客’这外号,你并无意使之传扬天下,‘冷面客’已死在通天岩,让这名号永远自武林消失吧,你…还是自己。”
武同春收回目光,道:“我要见‘黑纱女’!”
白石玉怔了怔,道:“做什么?”
猛一咬牙,武同春道:“把事情作一个彻底的了断。”
“如何了断法?”
“随便她划出道来!”
“我可以把话传到。”
“你带路。”
“对不起,这点办不到。”
“那我们的事先来个了断!”
“我们之间本来没事…”
“谁说的?”
“我说过,是代‘黑纱女’办事,并非我主动。”
“你既然做了,就得付代价。”
“现在?此地?”
“并无不可!”
白石玉冷冷地道:“你不想暴露身份吧?目前这周近全是天地会的眼线。”
武同春深深吐口气,道:“我们换个地方?”
白石玉眸光一转,道:“武兄,话说回头,小弟对你的钦崇,初衷未变,兄台之所以不放过小弟;仅只是为了华锦芳的事。
“但那是误会,除此之外,我俩之间谈不上仇怨,这误会兄台可以向武大嫂亲自查证,如果查证结果认为非找小弟不可,再找也不迟。”
武同春对这狡黠人物的说词,根本无法置信,但对方一再说是误会,倒是有向华锦芳查证的必要,如她所说的.不满意再找他不迟。
可是自己如何面对华锦芳呢?她父亲“至上剑客”华容虽然早已客死南荒,但总脱不了是暗算父亲的仇人,仍能做夫妻么?只有仍以假面目相对一途。
心念之中,沉声道:“好,我会去查证。‘黑纱女’的事怎么说?”
白石玉不假思索地道:“小弟一定把话传到,她见不见只台,是她的事。”
就在此刻,一条人影朝两人移来,赫然是童光武。
武同春杀机又告萌动,白石玉似窥知武同春心意,低声道:“忍耐些,别误了‘黑纱女’的大事,否则你会后悔。”
“黑纱女”的大事,这句话令人莫测。
武同春心里打了一个结。
童光武遥遥拱手道:“白兄,幸会!”
白石玉迎上两步,抱拳道:“童兄,真是幸舍!”
童光武靠近前来,目光朝武同春一扫道:“白兄,这位…就是那天在酒楼上…”
白石玉笑笑道:“不错,童兄好记性,容小弟引介。这位是小弟数年前结识的忘年交贾老哥!”
说完,又向武同春道:“这位是童光武兄,剑道名手!”
双方很勉强地互一拱手。
武同春心中暗笑,白石玉够鬼,他妄指自己姓贾,事实上本来是假的。
童光武淡淡地道:“这位贾老哥当也是江湖同道?”
日石玉代答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童光武道:“怎么讲?”
白石玉一本正经地道:“贾老哥读书又学剑,志趣在山水而不在剑,是以如此说法。”
蓦地,一个苍劲的声音道:“什么贾老哥,是真的!”
武同春循声望去,心头为之大震,两大外一条魁梧人影,赫然是天地会太上护法“东海大豪”江狼。
白石玉眉头一皱,道:“这位前辈说什么?”
“东海大豪”望着武同春,冷冷地道:“甄耀明,你化成灰老夫也认得出!”
童光武粟声道:“真要命?”
“东海大豪”道:“一点不错,‘真要命’便是他的外号,本名甄耀明,名号谐音。”
白石玉大声道:“他分明是贾仁,怎么会是什么真要命?”
“东海大豪”目中厉芒一闪,气势凌人地道:“你知道什么?”
白石玉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道:“所知不多,仅识之无,不过,对贾老先生却是知之甚稔。”
童光武凝视着武同春,他曾听说过“真要命”这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