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事啊?”
武同春立即又戴回面具,道:“兄弟,我的身份现在还没人知道,更没人知道复容的事,仍叫我贾仁吧。现在你先说说,为什么要冒充‘冷面客’杀人?”
方桐原来是故意改变了声音的,现在用本来的腔调道:“武大哥,这事说来话长,小弟简单地说吧,家祖父化了这些年的心血,隐居豚世,目的在以他平生所学。造就小弟,小弟最近成功,所以…”
武同春忍不住插口道:“怪不得你有这高的身手,以后呢?”
方桐闪动着目光道:“所以小弟开始进入江湖,查访当年的杀父伙人!”
“啊!仇人是谁?”
“对不起,家祖父叮咛,此事不许假手任何人。”
“那…”吐口气,又道:“言归正传吧!”
方桐拉回正题道:“小弟是在无意中听到传闻说,‘冷面客’恃技滥杀无辜,当时一分怀疑,全力追查之下,终于碰上了对方,几句话便使对方露出了狐狸尾巴,严诘之下,冒充者供出是天地会的阴谋,目的是要藉此引起武林公愤,借刀杀人。”
“‘天地会’的杰作?”
“是的,小弟一怒之下,开了杀戒,斩了冒充者,然后借用对方的行动,放出空气,挑战天地会主。”
“这…不太冒险么?”
“小弟听说大哥已因决斗而与对手同归于尽,悲愤之余,有心要代大哥讨公道…”
“这么说,兄弟根本没杀人?”
“当然!大哥决斗的事…”
武同春把“鬼叫化”设计安排的经过说了一遍。
方桐激动地道:“想不到其中有这多的周折!”
武同春沉重地道:“兄弟,天地会是不会甘休的,你还是别再以‘冷面客’面目出现,以免增添意外枝节,让‘冷面客’永远消失了吧!”
点点头,方桐道:“好的,大哥行止如何?”
武同春想了想,道:“兄弟,我还有些事要办,暂时分手,以后会见面的,现在得先把事实真相向丐帮说清楚,消除这可怕的误会。”
方桐期期地道:“可是小弟的真实身份,可不能…”
武同春道:“这我知道,‘鬼叫化’对大娘并不陌生,我会解释的。”顿了顿,又道:
“兄弟怎会藏身在这种地方!”
眉毛一扬,方桐道:“小弟原意是要引天地会的人来这绝地,好解决这公案,现在真相已白、没这必要了,大哥…就要走么?”
武同春拍拍方桐的肩头道:“兄弟,愿不久再见!”
说完,依依山谷。
到了谷口“鬼叫化”迎了上前,迫不及待地道:“情形怎么样?”
武同春悄声把经过说了一遍,并请“鬼叫化”保守方桐身世的秘密。
“鬼叫化”恨恨地咬牙道:“想不到内情是如此,很好,这笔帐本帮非向天地会讨取不可。”
武同春沉声道:“在下会全力以赴的,连‘无我大师’的老帐一起算,三位长老的伤…”
三长老与“大力丐”远站一旁,看来已无大碍。
“鬼叫化”道:“不要紧,小事一件。”
武同春又想到了白石玉与华锦芳的窝囊事,吁口气,道:“在下尚有私事要处理,就此告辞,以后再联络!”
说完,拱手一揖,又朝“大力丐”等遥一抱拳,弹身迳去。
又到故里,武同春情不自禁地奔入家园废虚,面对亡妻吴凝碧的墓,忍不住又滴下了愧海之泪。
家破人亡,骨肉离散,全在一念之间,一想到这伤心事,便觉豪气尽消,万念皆灰,人生乏味,生不如死。
人影闪动,白石玉与华锦芳双双行来。
武同春双目尽赤,血脉贲张,杀机狂炽起来。
两人行近,白石玉打了个哈哈道:“武大嫂,这就是我向你说的,武大哥的忘年交老贾先生。”
武同春在狂激之下,感到啼笑皆非。
华锦芳迟疑地望了武同春几限,福了福,道:“贾前辈,您好!”武同春“唔”了一声,手按上了剑柄,眸中闪射厉人杀芒。
白石玉脸色一肃,悠悠地道:“贾老哥,在下一再申言这是场误会,现在三头对面,误会应予澄清!”
说着,目注华锦芳道:“大嫂,你说吧!”
武同春的身躯簌簌而抖,杀念仍然一分炽烈。
华锦芳悠悠地道:“贾前辈与‘冷面客’都是拙夫的至友?”
武同春从牙缝里进出声音道:“不错!”
华锦芳望向白石玉道:“用行动来解释这误会吧!”
白石玉笑了笑,用手抓掉头巾,如云秀发披了下来,声音一变,道:“老哥,可以释疑了吧?”声音娇脆悦耳。
武同春双目暴睁,连退三步,厉声狂叫:“原来,你…是女的?”
白石玉若无其事地道:“当然,否则怎能毫无忌惮,男女授受不亲啊!”武同春木住了,心里的杀机,变为狂乱,这真是做梦也估不到的事,白石玉竟然是易钗而弃。
一股难言的歉疚之感,由心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