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在为他疗伤之时,暗用些手脚么?…”
这一想,雷鸣子不由大喜,当时向着蝶仙佯作苦脸道:“姑娘请不要难过,若救不回这位哥的伤,我甘愿以身供殉如何?”
说着已再次走向燕青身前,弯腰把燕青抱起,直往石室走去,蝶仙在一旁小心的扶着燕青双腿,一面泪眼看着这年青人。
她此时真恨不能一剑把雷鸣子杀了,可是她却知道雷鸣子那一身武功,虽然自己即使是杀了他,谅他也不敢还手,然而燕青的病却是又危在旦夕,自己又有何能奈,能救过他的命呢?…
这多方面一想,她不得不强忍着对老人的怨恨,只是望着燕青落泪不已。
雷鸣子把余燕青一直抱进石室,把他仰置于石榻之上。
此时蝶仙已掌上了灯,雷鸣子先由身上取出几丸丹药为燕青服下,这才问蝶仙道:“我此番为他不惜以本身三味真火之功,使其各路穴门打开,此功一定能使其伤愈,只是为防他醒后,又要向我取闹,所以先以点穴手,使他昏迷不醒,此点尚请姑娘不要见疑才好!”蝶仙想了一想,才点了点头,雷鸣子看在眼中,更是醋火酸天。
当时沉着脸,走至床前,先伸二指,在燕青前胸“气海穴”上各点了一指。
此气海穴,为人身三十六穴中,元关吸气之门,亦为所谓一般修行者所谓丹田,其位在心下肾上,脾左肝右,生门在前密户居后,其形如环,其白如绵,方圆径寸,密里一身之精粹,此即玉环,亦名气海。
医者每每于重伤之人,以手按其“气海”盖其处正与脐相对,为人命之脉根蒂,可控全身精血。
此时雷鸣子运功一点燕青气海,只见他喉结动了一下,即不再动。
乍看起来,这余燕青仿佛是死了一般,此时老人把大袍脱下,挽起一双袖管,只见他运用着一双掌,连连往燕青各处穴道上拍下。
起先是循序渐进,到了后来,老人双掌运转如飞,并且由燕青身上,蒸起蒙蒙一层白雾,全体竟自汗下。
雷鸣子此时更是通体汗下如雨,蝶仙在一旁看得惊心不止。
似如此过了约有半个时辰,雷鸣子掌势方自放慢,同时燕青脸上已透出一层红色,不像方才那么惨白了。
按说此时,如果雷鸣子住掌,燕青非但伤已痊愈,尚可为此得福。
因为老人此时却已用本身三味真火,将燕青周身三十六处大穴全数打开,且于“任”“督”二脉更串然贯通。
只是他此时脑中却酝酿着一个可怕的意念,蝶仙早日随师,虽不能说学得如何了不起的一身武功,但对于各门功学,却有相当了解,此时眼见雷鸣子居然肯以本身真力,为余燕青贯通任督二脉,由燕青面容上看来,确知大为好转,芳心不由喜之不禁。
此时见雷鸣子已端坐一旁,只以为全功已完,正想上前把燕青抱起,离此而送其至他自己住处,却不知方一上前,却见那雷鸣子沉着嗓子叫了声:“姑娘休忙。”
蝶仙不由突然止步回视着雷鸣子道:“不是已好了么?”
雷鸣子冷冷的一笑道:“还差一点,姑娘只稍待一刻,即可送他回去了…”说着话,面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冷漠之容,再次走到燕青身前,那双眸子射出阴冷冷的两道奇光,注定在榻上燕青的面上。
蝶仙正不知他还要施何医术,却见雷鸣子一只右手覆地抚在了燕青肋下,遂见他双目闭成一线,跟着那只右掌连连颤抖不已。
蝶仙正自看得出神当儿,忽听榻上燕青猛然惨叫了一声,全身猛然一个疾翻,却为老人左手反掌按住,跟着双目也睁了开来。浑身却是连连抖动不已。
蝶仙不由大吃一惊,慌忙抢扑了上去,口中惊叫了声:“这是怎么了?…”
却见雷鸣子回首微笑道:“不妨事了,他全身各处大穴尽开,尤其是任督二脉已开,以后对他练功,将是大有益处,你可以携他回去了!”
蝶仙闻言将信又疑,只是老人面上看不出一丝异状,燕青面色依然红润,也就没有想到其他别的。
当时闻言尚自心喜,慌忙自床上抱起他来,雷鸣子微笑道:“至多十日,定可行动自如,姑娘快带他走吧!否则待他醒转之后,就诸多不便了!”
蝶仙此时虽对雷鸣子恨恶少减,可是依然懒得看他一眼,闻言后慌忙抱起燕青,转身出洞而去。
雷鸣子目送着这一对年青人远去后,面上带出一丝冷笑。
隐隐听他口中念语道:“余燕青…那怕你此生苦学一世,也终难与我雷鸣子一争长短了…”
原来这老人,在最后一霎那,抚掌于燕青肋下,却以本身“无相神功”暗中将燕青肝脾之内合精气震散。
表面上待燕青醒过后,依然和往昔一样,行动运功自如,可是如果他要再想进一步,研求极上内功,却是无望了。
老人此举,实是具有深心,他因看出燕青如今年纪青青,已有如此高超内功,只要假以时日,不消数年,定可和自己一较高下,那时可自己万万不是他对手了。